大姐伊始的官司眼看就要过时效期限了,之前也是一拖再拖,法院的人对这个案子也很是头痛,要不是因为孟家和庄家在F市的地位,法院早就草草结案不干了。都说离婚官司是有钱人才能打的官司,而且一审败诉的,二审要赢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所以按理说,伊始在一审胜诉,二审庄德武要想再赢就比较困难了。这天,伊始如约来参加这个官司的最后一场,当然是她认为的最后,可是坐下后不久,伊始就意识到场面的失控。伊始看到庄德武那边的律师团队,发现了前不久到自己公司找自己的那个律师,正与旁边另外几名律师窃窃私语。之前伊始让人去调查过这个人,他叫陆凯,是某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确实打赢过不少官司,尤其是离婚案件。陆凯突然发现坐在对面观察自己的伊始,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对方律师团在开庭前突然向法庭提交了新的证据,这个证据对伊始很不利,本来胜券在握的孟家律师也开始怀疑了。法官宣布暂时休庭十五分钟。孟家律师来到伊始面前,伊始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庄德武真的没有过孩子吗?”“确实没有。”伊始心想,幸好他们没有要过孩子,要不然现在这场离婚官司还会牵扯到孩子抚养权问题。可是反过来想,如果当初他们有生孩子,又或许不那么容易走到离婚这一步。可是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那你真的没有在婚姻存续期间,做过什么对不起你老公的事吗?”伊始摇了摇头,“除了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可不像他这么风流。”“你确定没有跟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吗?”律师再一次严肃地问道。伊始有点不敢肯定回答,她突然想到自己婚后第二年的一个晚上,因为长期独守空房,寂寞的她独自一人跑到一家酒吧喝酒消愁,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很温柔,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有过那么一夜。可是从那之后,伊始就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的事,她以为能够守住这个秘密的,难道被人发现了?“看来你真的没有跟我说实话。”律师看到伊始犹豫不决,叹了口气。“对方究竟掌握了什么?”伊始忙追问。“他们向法庭递交了新证据,说你在婚姻存续期间与别的男人发生婚外情,还生有一个非婚生子女。”伊始听到这个如晴天霹雳,她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脚一软,就神志不清地瘫倒在地上。等到伊始醒来,她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大姐,你醒啦。”身旁的妹妹们看到伊始醒了,都高兴地叫道。“我没事。”伊始淡淡地说。“刚才律师向法庭申请休庭,让你休息几天,三天后再重新开庭审理。”思男知道伊始肯定在关心案子,就说。“大姐,听说你还有一个孩子,可是不是你跟姐夫生的,是真的吗?”婷芷充满好奇地问。思男和成双都瞪了婷芷一眼,觉得她问的不是时候,婷芷忙闭嘴。伊始也不回答,只是说,“我渴了,谁帮我倒杯水吧。”“让我来。”婷芷忙争取表现,成双也说,“我去给你削点水果吧。”然后跟婷芷一同离开,剩下思男与大姐一起。“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很想知道,但是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伊始说。“没事,等你想说时,再告诉我。”思男很是通情达理。“其实我真的好累。”伊始说着,坚强的她突然哭了起来。思男有点不知所措,忙过来抱住伊始安慰到,让她放松。伊始哭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么多年来,她已渐渐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的情感。“那你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再叫我们。”伊始喝了点水后,思男让伊始躺下接着休息,跟另两个姐妹出去。可是躺下后的伊始却睡不着,这几年的往事都突然浮现在眼前。那个风花雪月的夜晚,那个温存的男人,让伊始在他面前突然有了放纵自己的冲动,然后就酿成了大错,留下了祸根。伊始越想越不甘心,那个叫陆凯的律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前还说要帮她打赢官司,因为自己的怠慢,居然反过来反咬她一口。他的证据究竟掌握了多少?有几分把握?又是从哪弄来的信息?伊始也充满疑惑,不行,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么输了官司,毁了自己的事业,毁了孟家的声誉,她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也不能这么公之于众,还不是时候。伊始咬咬牙,她必须做出反击,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将她带回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夜,时光倒流回到伊始婚后第二年,她已经开始习惯了独守空房的日子。伊始的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不爱他,他也从来没有爱过她。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一开始,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自己的老公可以对自己好点,于是伊始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她学会了煮饭,尤其是煲糖水,希望能让庄德武留在家里吃饭,可是男人是很现实的动物,不爱就是不爱,做多少努力都只能是白搭。在得知庄德武一直在外面包养情人后,伊始已经心灰意冷了,她决定把所有精力都投身在工作中,毕竟那个时候她才接手家族生意不久,很多东西都有待熟悉,所以她也需要付出更多努力。不过白天再劳累,工作压力再大,到了晚上还没有地方可以倾诉与释放,确实挺让人痛苦的,伊始本来不会喝酒,为了生意上的应酬,她慢慢学会了喝酒,可是一开始酒量还不大。那天晚上,伊始在外头正面撞到庄德武跟自己的小情人亲热,还被庄德武数落自己,心里很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无处发泄的她走进了一家酒吧。几杯酒下肚后,伊始心里还是很气,其实更多的是难过,为自己的妥协感到悲哀。都说心情不好的人更容易喝醉,伊始开始放纵自己的情感,又喝了几杯,已经有些晕乎乎。这时,有人温柔地接过她正要继续往嘴里送的酒杯,伊始抬头看到了他。他双眼迷人,带着微笑,神情温和,让人不免放松。“我看你已经醉了,还是不要再喝了。”那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不用你管,我才没醉呢!”伊始带着醉腔,含糊其辞。“来吧,我送你回家。”那人一手搭着伊始的肩膀,想要扶她起来。“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伊始嚷嚷着。“好好好,那我陪你吧。”那人放开伊始,伊始又要接着往嘴里送酒,被那人一把夺了过去,一饮而尽。“你干什么?”伊始有些气恼。“我陪你把你的酒喝完就回家,可以吧?”这话有些强词夺理。“我不要,酒我要自己喝,不要你跟我抢。”伊始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却没有站稳,差点摔倒,还好那人一把扶住了她。伊始倒在了那人温柔的臂弯里,竟越来越不清醒,她开始贪婪这种温存。她与他四目相对,深情中竟然产生了错觉,伊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笨拙地吻了上去。那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了一跳,有点受宠若惊,可是还是接受了,然后回应着伊始,后来便抱着她离开了酒吧。等到伊始恢复知觉,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她独自躺在一家酒店里一张陌生的床上,对于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其实没什么印象,但是伊始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她不允许,可是已经发生了。伊始不知道昨晚那个人叫什么,是什么人,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吃避孕药。伊始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谁知道那个小生命这么顽固,竟然没有被扼杀掉,等到伊始那两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她再做检查,才知道已经太迟了。那段时间伊始刚好要去外地考察出差大半年,所以这一切孟家的人都不知道。既然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又是在哪里出现问题而走漏风声的?伊始还是想不明白,不过先不管这么多,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