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来,把地上的茶杯放到柜子上,然后走到房门前。
“君宝?君宝你在里面吗?”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带着一丝的哭腔。
“妈,我在呢。”我在门后答到。
听到我的话后,爸妈非常兴奋,我估计他们是以为我出什么事情了。
老爸拍了拍门,沉声道:“还不给老子开门,又想吃板子了?”
我顿时一抖,他的板子那可是我毕生的梦魇,打的皮开肉绽还不算完,直到出血为止。
我迫切说道:“老爸,不是你们从门外锁住了吗?”
“说你娘的屁话呢,孙医生带着钥匙都开不开,你从里面销上了门。”
一听这话,我朝着门把手下面看去,果然那里已经被销上了。
我昨天…好像没动它吧?
即便心中疑窦丛生,但是我丝毫不敢耽搁,立马打开了销子,按下了门把手。
门开了,爸妈站在门口,还有两个手中拿着诊疗单和圆珠笔的护士。
老妈眼睛红肿,泪珠不断落下,但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你小子昨晚在屋里干嘛呢?叫你一晚上都不吭声?”老爸也不管我有没有病在身,朝头给我一把子,但是其实并没有多用力。
我摸了摸头,不敢顶嘴,只是说到:“昨天你们叫我了?”
“你说呢?整个晚上都叫不开门,你大姑小姑,大姨都在门外等着。”老爸眼睛圆瞪,看上去像一头雄狮。
他平常最忌讳的就是求别人和耽搁别人,前两年为了救我,舍下身子去求二爷已经是他的奇耻大辱了,成天挂在嘴上。
现在又让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为了我待在门口一晚上,可想而知,他心中多憋屈。
我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也就没再说话,只是心中感觉一阵阵的寒意。
先不说昨天我没有销上门,他们如果真的在外面,像刚才这么叫我。我不可能一点都听不见啊。
看老爸吃了枪药似的模样,肯定不是说谎。
那…难道是这个房间有古怪了?
我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被老妈搂在怀里,死死不放。
看着爸妈头发丝中,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头发,妈妈有些褶皱的脸颊,我心里不由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停的向爸妈道歉,说我昨天睡得太死了,好让他们放心。
他们都五六十岁了,尤其是妈妈还有心脏病,一生劳苦受罪,我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担不必要的心了。
如果我把昨晚那奇异的事情说出,别说他们会不会相信,即便相信了,那也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我。
老妈搂着我哭了好长时间。
病房中,我坐在被窝里,指着墙上挂着的那根烧了一半的白蜡烛,问我老爸:“爸,这根蜡烛是你放在这的吗?”
老爸摇了摇头,说:“说什么胡话呢,忘了我们家用的都是红蜡烛了?”
我一想也对,我家向来只使用红蜡烛,白蜡烛一根都没用过,不可能是爸妈放的。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护士给我倒了杯水,说道:“这蜡烛是我放的。”
“啊?”我一愣,随即身体顿时一紧,冷声问道:“你为什么放根蜡烛在这?”
那护士还没说话,另外一个就开口了:“这是我们东院的规矩了,你也知道这片时不时的停电,放根蜡烛以备后患,怎么了?”
我双眼微眯,发出一丝淡淡的金光,盯着两个护士。
昨天在蜡烛的灯光下,我已经把《三字经内卷》的内容全部背完并消化吸收了。
现在虽说经验不足,但是仍然可以算得上是个,法术颇为高深的道人了。
在眯着眼睛打量两位护士的时候,我在暗中用起了道术中的道眼,想看看两个人是否有猫腻。
道眼是《三字经内卷》记载的一项法术,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能够破除虚妄,直达本源。
虽然我刚刚学习没多长时间,只是黄级道眼,但是如果对面真是鬼之类的东西,我相信还是可以看得出一丝猫腻的。
在我的眼睛注视下,两位护士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整理了一下记录,走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两个护士身上虽然缭绕着一丝红色的煞气,但是却并不是她们自己身上的,好像是从哪里粘上的。
她俩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时间飞逝地很快,在这几天之中,爸妈都没有再离开我半步,就连上厕所,老爸也陪着我。
或许是他们也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了吧。
往后几天,我的病好的七七八八了,老爸也需要在家里看着养的鸡鸭什么的,所以我妈就让他先回去了,自己在这里看着我。
这天晚上,我起床上厕所,老妈睡在柜子另一边的板床上,我告诉她一声,老妈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摸着漆黑的夜晚,今天正好停电。
我心想,那俩护士说的还真不是假话,停电真是时不时的。
犹豫了一下,我拿下墙上挂的那根蜡烛,然后又从柜子里拿了个打火机,点了上去。
一点火苗开始冒头,而后缓缓成长,而后长成了小拇指那么长,惨白的光把我的脸照的更白了。
我拿着蜡烛朝门外走去。
“咔…咔咔”
就在这时,门口的大垃圾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倒腾。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医院除了养了只大公鸡外,还养了一只小猫咪,很可爱,但就是爱翻垃圾桶。
随意撇了一下,果然一个黑东西在里面翻来覆去。
虽说我挺喜欢这只小猫的,但是看着它翻垃圾吃,也有点感觉恶心。
我踢了一下垃圾桶,然后里面就没动静了,我的尿憋的受不了,也没想细看,就朝厕所走去。
刚上完厕所,用水龙头洗手,我突然想起,那只小猫咪今天下午不是被院长领走了吗?
当时我还开玩笑说,时常带它来玩玩之类的。
那,猫咪被带走了。
垃圾桶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出来,穿透我的手掌,我感觉手里的水好像变了,变得有些粘稠了起来,一股淡淡地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用蜡烛往下照了照,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道眼,开!”我心中念起道眼,双眼泛着淡淡的金光,微微眯起。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后退三大步,手捏三字诀,全身紧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