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长夜酒吧。
“别再喝了,你这样下去就要进医院了。”林牧将她手中的酒杯夺走,双手抓着她的肩怒声质问,“就为了一个脚踩两条船的渣男,你至于吗?”
“脚踩两条船?”
梁清音苦笑一声,“我倒宁愿他是脚踩两条船。”
也好过她一个人单恋,却得不到回应。
“呵呵……林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啊?”
“先是一厢情愿的暗恋他二十多年,然后又伙同他爷爷向他逼婚。”梁清音眼角泪水滑落,“还真是贱呢,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倒贴。”
林牧眸光复杂的看着她,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梁清音挣脱开他的束缚,伸手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像是不过瘾似的,直接抓着酒瓶,就往自己嘴里猛灌。
“够了!”
林牧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夺走酒瓶,厉声呵斥道,“就算你千杯不醉,可已经喝了这么多,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可我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就连这唯一的发泄方式,都不能让她如愿。
梁清音眼中泪水大颗滴落,“林牧,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林牧从吧台凳上站起来,结完账就扶起她向酒吧外走。
梁清音站直身体,伸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嗓音哽咽道,“你知道我千杯不醉。”
就算她想要让自己喝醉,都没有办法。
林牧没出声,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将她塞了进去,“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语毕,关上出租车的车门,就走到了司机处向他仔细交代。
尔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梁清音被出租车载走,离他越来越远,即使他跑上去奋力追,都追不上。
……
别墅。
梁清音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抬脚走了进去。
“站住!”
梁飞帆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在看到梁清音满身酒气的从他面前走过后,不由脸色一黑,扬声呵斥。
梁清音反射性停住脚步,扭头在看到他浑身笼罩着一层森然寒意后,不禁下意识低下脑袋,胆怯的缩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梁飞帆抿唇,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她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面对一个态度很严厉的长辈。
虽然,她的确做错了事,但他并不是长辈。
梁飞帆忽的蹙紧了眉稍,在意识到自己想远了后,不由低咳一声,面目严肃的厉声道,“我有让你这么晚回来吗?还喝酒?你怎么不直接住在外面?!”
说着,梁飞帆一巴掌拍在了光滑冰凉的大理石茶几上。
纵然没有发出声响,可梁清音还是被吓的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那些没被她吸收掉的酒精,壮了壮她那颗芝麻大小的胆子——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回房间了。”
梁飞帆:“……”
她这是在无视他吗?
梁飞帆脸色难看的怒瞪着她,伸手就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用力的砸向了她。
梁清音低头,在散落一地的文件中,醒目的五个标题大字,瞬间印入她的眼中。
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