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给你治腿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林清枝满脸认真。
开玩笑,她是穿过来的,要是原主回来了,什么都不会,他们不是得把原主当成是妖怪给烧了?
“原因?”陆覃深漆黑的眸子危险肆意,捏着她下巴的指尖用力,逼迫林清枝更近一些和自己对视。
大费周章地医治他的腿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莫非她想借机对自己下手么?
还是这其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清枝蓦地睁大眼睛,绯色从耳根蔓延到脸颊,慌张挣脱陆覃深的指尖,往旁边移了点。
父亲身为一介武将,虽然不曾要求她像其余闺阁小姐一样懂得繁杂礼仪,却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从来没有被异性这样亲近地接触过,哪怕这个俊俏的男人是她的相公。
“这些医术都是我自学的,如果叫人知道我夸下海口医治好你的腿,结果却没有丝毫成效,岂不是丢人?”
林清枝心脏跳得飞快,恨不得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才好。
“行,我答应你。”
陆覃深收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似乎她几次一和自己亲密接触就会脸红,莫非是在害羞?
紧抿的唇往上提了点,推着轮椅往书房去了,“身上的伤好好养着。”
“嗯,不过你的腿却是等不了的。”林清枝跟上去推着轮椅,眼角眉梢都充盈着笑意。
陆覃深听她语气欢快,眼中雾气更浓了。
因为自己一句不在意的关心就这样开心,这也是装的吗?
到了晚上,林清枝便整理出药方,和相应的治疗疗程。
这里的药物名称和以前都有所变化,她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品质上乘的药材来。
第一步便是熬药。
吃了晚餐,家佣都回去休息了,林清枝满头大汗地站在厨房中,盯着眼前的天然气灶不知所措。
这里没有柴火也没有打火石,甚至连灶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去问老公,他定然会觉得自己愚笨。
林清枝只能出了厨房,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管家来帮忙,结果刚到客厅,就见到一直跟在相公身边的苏源。
“苏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她有些窘迫地看着苏源。
“当然可以,少奶奶您说。”苏源对林清枝表面上还是恭敬的。
“我......”
“是当我这个残废不配帮你么。”幽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两人转眼看去,陆覃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
他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周身的空气都跟着冷气肆虐了。
还以为她只会在自己面前娇羞,原来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让她紧张了?
林清枝无辜地眨了眨眼,探究地盯着陆覃深看。
他怎么又生气了?
苏源跟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将他话中的酸意听得清楚,见他这别扭的样子,强忍着笑。
“你找他帮什么忙?”陆覃深剜了憋笑的苏源一个眼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易近人。。
想必是自己看上去太穷凶极恶了,她才害怕?
“我不会生火,才找苏先生教教我。”林清枝心中叹气,今天这人算是丢大了。
陆覃深原本还带着点和气的神色瞬间迅速往下沉。
和其他男人搭讪就用这么烂的借口,是当自己智商也跟着一起残废了?
他一言不发,寒着一张脸,推着轮椅往厨房去了。
林清枝跟上。
苏源还没看够热闹,笑嘻嘻地也想跟上去,陆覃深冷冰冰扔下一句呵斥,“你滚回去。”
他只能讪讪地停了脚步,哼,见色忘义!
两人进了厨房,陆覃深看见眼前的一切,俊脸一黑再黑。
“这是汤锅,用来煮粥的,不是用来熬药的。”
“可我没找到药罐子。”林清枝长长的眼睫委屈地垂下,抱着汤锅,可怜巴巴地看向陆覃深。
就知道相公会嫌弃自己什么都不懂的。
“在这。”陆覃深太阳穴突突地跳,脸上像是被泼了黑墨水。
他打开下面的橱柜,里面整齐地躺着一系列餐具,一个精致的陶瓷药罐躺在其中。
“谢谢老公。”她清凌凌一笑,将汤锅中的药材悉数倒入药罐中。
陆覃深盯着她突然的笑脸怔松了会。
这一笑宛若雪中梨花,叫人忍不住想采撷一番。
“老公,怎么生火呀?”
被这一声呼唤叫回了神,又见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眸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没了脾气,将轮椅推到天然气灶面前,摁住开关往下拧,蓝色的火焰窜一下冒了出来。
“懂了?”他斜睨了林清枝一眼。
“嗯!”林清枝很聪明,照着他的方法做了一遍,很快掌握了使用方法。
“老公你先上去休息,我给你熬药。”
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药罐上。
这些药材来的不容易,要时刻看着,可不能糟蹋了。
陆覃深嘴角颤动,见林清枝几乎已经完全无视了他,只能推着轮椅出去。
好一个过河拆桥的女人。
到了客厅,苏源还坐在沙发上等着。
陆覃深揉了揉眉心,只觉脑子里面乱的很。
林清枝刚刚那副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况且装成连基本生活常识都不知道,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怎么了,还有让陆少头疼的人。”苏源笑得幸灾乐祸。
“你去查查她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记录。”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苏源离开后,陆覃深回了书房,大概一个小时后,林清枝端着精心熬好的一碗药,敲门进来。
“药熬好了,趁热喝了,我给你疏通一下......按摩,这样可以更快地站起来。”林清枝将药放在陆覃深面前。
陆覃深冷沉地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唇角噙着冷笑。
这个女人还要给自己......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