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沁简单洗漱一下,换了一套卫衣就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出到小区门口,陈队长派过来的车已经到了。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到了案发地点。
卫津路这一片是老城区,房屋低矮,大部分已经被划到危房的区域,但新房子还没分下来,这些房屋都还没办法推掉。
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因为这里房租低廉,都喜欢来这里租房,导致周围一片鱼龙混杂,房东们则只要人家给钱就可以让他们随意住。
因此,这一片成为案子频发的重症区。
车子开到案发的那栋小楼,刑警队已经早早拉起了警戒线。
陈队长见江一沁下车,朝她走了过来,“案子有点棘手。”
“我先看看尸体,等下我们再聊。”
江一沁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法医箱,迅速换上防护服、手套、口罩和防细菌的头盔,一脸冷凝地进入了案发的房间。
守在门口的几个警员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都一副要吐不吐的难受模样。
江一沁进入房间便闻到一阵恶臭。
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红蓝白条纹的编织袋,编织袋底部还积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水。
江一沁示意她的助理把法医箱放在地上,跟几个同事说道:“受不了的可以先出去,不要在现场吐破坏现场。”
几名脸色发白的小警员退了出去,房间里除了江一沁就剩下陈队长和她的助理。
江一沁拉开编织袋,一股恶臭迎面扑来,连陈队长都有些受不了,偏过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江一沁脸上没半点表情,仔细地打量袋子里那个重度腐烂的女尸,专业而迅速的收集了各项房间里和尸体上的标本,又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解剖。
她工作的时候跟平时差距很大,平时她经常带着笑容,看着跟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但一投入工作,她周身都不自觉地散发出冷静、专业和睿智的光芒。
忙完后,江一沁跟陈队长离开房间。
江一沁说道:“人是注射毒品过量导致死亡,身体伴有肋骨断裂、脊椎被重物敲击变形的特征。具体其他原因,需要回局里再详细解剖才能得出结论。”
“辛苦了。”
江一沁没客气,开始换装,“明天上班我会把详细的报告发给你们刑警队。”
江一沁跟刑警队的人处理了后绪的事宜,然后一起跟车回到局里。
江一沁见天快亮了,她就没回家,直接回了局里给她分配的小单间仔细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就在小单间里睡了。
第二天上午,江一沁把尸体进行了全面的解剖、缝合,做了验尸报告,让交给助理提交给刑警队那边,自己就回家了。
回到家,冯雪倩就叉着腰挡在门口,盯着江一沁脸上的黑眼圈,“大半夜去跟男人鬼混了?”
“跟尸体鬼混。”江一沁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冯雪倩一掌拍在江一沁背上,硬生生把她打到一半的哈欠打断,“江一沁,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打电话给小程,让人家今晚过来吃饭。你妈我给他露一手,增加好感。”
江一沁一脸受不了,朝客厅大喊,“老爸,快来管管你老婆,越来越不像话了。”
冯雪倩不为所动,“叫谁都没用,赶紧打电话。”
“你也得先让我回房间拿手机啊。”江一沁说道,溜墙角似的溜回房间,把冯雪倩的大喊大叫锁在门外。
“江一沁,你要造反啊,居然敢拿你老娘开涮!开门!不开门老娘就砸门了!快点开!”
江一沁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
冯雪倩骂了几声,见江一沁没开门的迹象,就去厨房做午饭了。
江一沁耳根清净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学和病理书坐到书桌边看。
每接一个案子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不小的提升,即便她现在已经是法医组专业技术最好的一位,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各种不同条件、环境导致死者情况有变化的方式实在太多了,要是不熟悉这些本质的东西,她很容易就被凶手带着跑。
这对她而言是个大忌,对任何一个法医来说也都是大忌。
“江一沁,出来吃东西了。“冯雪倩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显然已经把江一沁刚才的反抗忘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