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近日为振国大将军楚离夜赐了一门婚事,对方是定远侯的女儿,定远侯虽然是前朝老臣,但是当年皇上攻打赵国的时候,他在朝廷之中多有周旋,也算立下了大功。
他的女儿赐婚给楚离夜,可见皇上对楚离夜有多重视。
对于皇上赐婚,楚离夜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
不久之后,定远侯来了一趟将军府,不知道提了什么条件,楚离夜终于是同意了这么婚事。
而后他将婪鸢和安平送回了风喜楼。
婪鸢在很久之后才知道楚离夜将要大婚的消息,她一不小心,将手中的琴弦拨断了一根。
他大婚那日,皇上还特地请了一个梨园班子来演奏,听说是从风喜楼里出来的,他们的乐师可是天下一绝。
楚离夜坐在酒席当中,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明明是自己的婚宴,他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看着台上那个戴着面纱的乐师,总觉得她的身影分外眼熟。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那乐师的面纱被吹了起来,露出了她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庞。
“怎么会是你?”楚离夜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上。
那是他日夜思念的面容,他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了。
婚宴结束之后,所有宾客都散去了,楚离夜在后院拦住了婪鸢。
“我已经放你自由,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风喜楼中?”
“见过将军,听闻将军大喜,婪鸢自然要前来庆贺,以谢将军让我与亲人团聚之恩。”
婪鸢神色淡漠,她以为她自己可以放下这一切的,可是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痛得要命。
楚离夜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看着我迎娶别的女人,你就这么高兴?”
他带着满身酒气凑近婪鸢,用烈酒堵住婪鸢的唇畔。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爱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可以?
“还请将军自重,你我重逢不过是个意外,从此婪鸢和将军还是相忘于江湖吧,从前那些事情,还是忘了吧。”
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要不是风喜楼的姑娘生病了,她也不会动了心思来到振国将军府。
“你就这么残忍?”
“残忍的是你,楚离夜。”
他到底还是取了别的女人!她又如何能看着两个人琴瑟和鸣。他送她回风喜楼,也是为了讨好新娘子吧,让她和安平不要碍着两人。
楚离夜有多恨她,她赵婪鸢再清楚不过了。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离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个叫赵婪鸢的女人割碎了。
她根本不知道当初定远侯用她的性命作要挟让他同意这门婚事。
赵婪鸢根本不知道,这些年他说的话都是假的,唯有在梅树下的那句誓言才是真的。
他心中的满腔爱意,都被赵婪鸢的不爱折磨成了恨,再也不剩一分半点。
婪鸢回了风喜楼,继续当她的乐师。
从前哀帝就夸她的琴弹得好,特地给她赐封号横乐,要她横夺天下之欢乐,也横越天下之乐音。
只是她的琴声,最后消磨在了风喜楼里。
京城最近又有传言了,定远侯的女儿在新房中枯坐了一宿也没等来新郎,还有人说,楚将军已经去定远侯府负荆请罪了,要退了这门婚事。
还有人说,楚将军日日沉迷于烟花之地,被风喜楼那个头牌迷得三魂六窍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