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挑眉,“你还不死心。”
程洛不说话,面色坚定。
许棠见状嗤笑,干脆带着她上楼,来到总裁办公室前,她抬手轻敲门,温声道,“时琛,我刚刚在楼下碰见程小姐,就把她带上来了。”
陆时琛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文件,墨色衬衫衬的他面容冷厉淡漠,抬头间,幽深的眼眸中显而易见的露出不悦。
他淡淡扫过程洛苍白的面色,心底不虞渐生,明明身体差的随时能倒下,还不在医院好好修养,到处乱跑,想到这,他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要保护孩子?”
果然口是心非,她不过就是拿着孩子当借口,想要强留下来而已。
程洛淡笑,透着浓重的嘲讽,“我要是不早点离开医院,恐怕就出不来了,毕竟现在外面到处在传我给人当三怀孕,还试图上位,”
“我怀孕的事情,只有你知道,现在却传的沸沸扬扬,我的演唱会以及所有工作也被叫停了,这些事,都是你做的?”
陆时琛有一瞬错愕,他微微拧眉,口中说出让人心碎的话,“你的工作是我叫停的。”
程洛瞪大眼睛,“为什么?”
陆时琛面不改色,面露讥讽,“你说呢?连自杀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难保你不会利用舆论颠倒黑白。”
听到他的反问,程洛心底最后的希冀彻底破碎,心口处传来熟悉的疼痛,她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但在触及男人冰冷的眼神,霎时什么话都觉得多余。
前所未有的愤怒突然袭上心头,沿着血脉攀爬到脑海,烧的她一片空白。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想她?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抹掉她所有努力?
那些演唱会和各种通告,都是她耗尽心血才得到的,他明明……他明明可以有别的办法啊,为什么非要夺走她最珍视的!
“陆时琛,你混蛋!”她嘶声吼着,顺手抓起桌边的摆件,狠狠朝那张刻进她心底的面容砸过去。
眼泪一滴滴滚落,往日的爱意全在此刻化作怨憎,她迫切的想要将这张脸在自己跟前抹除。
陆时琛气势骇然,他冷着脸左右躲闪,可仍旧有漏网之鱼从他额角擦过,白皙的皮肤上迅速出现一道红痕。
“啊!时琛!”许棠见状,惊呼出声,“保安呢,你们快去找保安过来。”
她边叫边拿起门边的高尔夫球杆,眼底泛着诡谲的暗光,抬手朝程洛挥去。
陆时琛瞳孔微缩,抬手截住球杆,往旁边丢去,“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许棠咬牙,面色有微微扭曲,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见陆时琛已经撇开视线。
额角刺痛彻底耗尽了陆时琛的耐心,他看着程洛摇摇欲坠的模样,跨步上前,一把夺走她手里的东西,同时将她双手反剪至身后。
“闹够没有?”他厉声呵斥。
程洛被迫停下动作,仰头看着男人凌厉的下颚和男性特征明显的喉结,无声一笑,眉目含恨,“我闹?陆时琛,是你做错了!是你狼心狗肺!”
“你对许棠万般呵护,凭什么到我这就是各种折辱?传绯闻,停演唱会,你步步把我逼进绝路,想让我去死对吗?”
她说着,试图挣扎。
然而陆时琛纹丝不动,甚至隐隐加重力道,“死?你舍得?别胡搅蛮缠了!”
看,直到这时候,她所有的反抗和挣扎,也就是一句胡搅蛮缠,程洛绝望阖眼,突然打心底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陆时琛,我放弃了。”
陆时琛心里猛地一突,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仿佛要离自己而去,他来不及细思,“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