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沈哲试图用父亲的身份逼迫她在文件上签字,却没想到碰见江肆亲自过来接她。
跟沈哲一样惊讶的还有沈知遇,她警惕地盯着江肆:“你怎么来了?”
江肆自然的抬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往耳后根撩了撩,轻声温和道:“来接你下班。”
在人前,江肆绅士的像个君子,人后却是一只大尾巴狼。
沈知遇断定,他今天特地来沈氏一定有目的。
她把江肆往她的办公室带,将门反锁了后摁住他,质问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这儿?我第一次来沈氏,你确定?”
江肆很会撩,他能让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只要他想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能撩到个寸草不生的地步。
但只要对上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他只是擅长拿捏,并不是在讨好谁。
沈知遇往后退了半步,抬起食指抵在他的心口上,一字一顿地说:“别搞事。”
“不是你想,嗯?”
江肆顺势握住她的手,尽管语气风流,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浅淡得看不出表情。
“想尝尝过肩摔吗?”她盯着江肆抓着她的那只手,疾言厉色的警告道。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知遇下意识的把手抽出来,往后退半步,快速调整好情绪。
进来的是沈路亦,他嘴角带着笑意,问道:“姐,姐夫,爸让我来叫你们一块回家吃饭。”
“不用,我们自己有家。”
沈知遇直接拒绝,拿上包跟那份文件后拉着江肆离开办公室,离开了沈氏。
车子开出沈氏几公里外,沈知遇的火气仿佛还没有降下。
江肆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上赶着去触她霉头,只安静的当位称职的司机。
“你爸把城南那块地皮当聘礼给沈氏是什么回事?”
沈知遇话一出,江肆装傻都没机会了,但他还是坚持。
几秒后他面不改色地说:“如你所言,聘礼。”
沈知遇缓缓的将目光偏过来,盯着他的侧脸看着。
这男人的侧脸过分优越,下颌线很清晰,还有她最喜欢的部位——性感地喉结。
落日余晖落在他的身上,没把他身上覆盖着的那层薄薄的寒霜卸下,更加凸显他的冷。
感受到沈知遇的目光,他才说:“你觉得他能把真实理由告诉我?”
这句才是实话。
沈知遇收起好奇,翻开文件又看了遍,倒是没有任何防备地跟江肆说。
“所谓的聘礼不过是你们家想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出就想着躺赢等着钱进账,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在某些事上,她跟江肆是合作伙伴,没必要全都瞒着对方。
但该吐槽的,她也毫不客气。
对方似乎不介意,没回答,反而问:“吃中餐还是西餐?”
他不合时宜的话只换来沈知遇的白眼,顿了话又顺着她的意思往下。
“沈氏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否则你爸能答应给江氏分一杯羹?”
都是在商界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谁会是傻白甜?
两秒后,他再一次把话题绕回来,心平气和地说:“吃什么?”
沈知遇没脾气的丢了俩字:“随便!”
领证前,他们每次见面都在临海公寓。
在其他地方就算是碰见也装作不认识,更别说是一块到餐厅来吃饭这种亲密的举动。
意识到跟江肆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时,沈知遇才回神,她怎么稀里糊涂就跟江肆到这儿来了?
她抬眸盯着正在点单的男人,他看着菜单,头也不抬:“这里人多,回家再盯,好么?”
他说完,就连边上的服务员都没忍住低笑出声,沈知遇耳根一红,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然后,她瞥见了一个熟人——
“那瘸子。”她音量不高的开口。
江肆跟没听到似的,点好单才顺着沈知遇的视线看去,两秒没什么表情的收回视线。
他抿了一口凉白开,语气轻描淡写。
“我小时候在江家待过一阵子,江司宇那会儿十岁,他从小就知道我们俩会成为竞争对手,在一次骑马的时候他试图惊扰我的马,想让我从马背上翻下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知遇盯着他,仿佛在认真的听故事。
“他摔了,断了一条腿,瘸子江的名字从那时候开始传。后来他妈给他寻遍全球的名医,腿是接上了,但跟正常人还是没法儿比,所以……”
沈知遇抢了话说:“所以他们母子俩就更恨你了。”
江肆冲她一笑,算是给了回答。
“小嫂子。”江司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旁,“真巧,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你们。”
“巧吗?”沈知遇看向他,直接问,“真的只是巧合吗?”
江司宇面不改色:“难不成嫂子以为我哥提前跟我说过你们今天晚上到这儿来吃饭?”
沈知遇眉头一紧,这人……
如果用这种招式挑拨离间就显得有些跌份儿了,不过她很好奇江司宇接下来要做什么。
“介不介意……”
话音未落,江肆打断他:“介意,你的女伴还在那边等你呢。”
在等江司宇的女人眼神闪躲,似乎不敢看向他们的方向,沈知遇觉得她有些眼熟。
直到江司宇转身回去,她才想起:“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过?”
“挺关注我?”
“除非我不在京州。”
否则很难做到对他的消息聪耳不闻。
“是缠过我一阵。”
他是极为淡漠的男人,对谁都一样,任谁都无法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当然,或许那个女人除外。
沈知遇问他:“她成功了吗?"
江肆抬眼看她:“我不喜欢企图心太重的。”
“得不到你,就对你弟下手,但稀奇的是这瘸子居然肯捡你不要的?"
江肆看她一眼干脆往椅背靠去,整个人显得薄凉,神色有点轻佻。
她话里有话。
都是在“道上”混的人,沈知遇清楚自己道行未必比他深,索性就连试探都显得敞亮了许多。
“缺什么求什么。”江肆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杯,跟品红酒似的抿了口,“墨蓝是一名芭蕾舞者。”
话说到这份上,沈知遇算是明白了——江司宇喜欢腿精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