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整箱啤酒你喝不完,就别想走。”酒吧昏暗的房间内,油腻肥大的男人贪婪的目光在季晚枝娇美精致的脸蛋上。身旁围着四五个黑衣人,颇有一副季晚枝不从就直接扳开她的嘴直接灌进去的架势。季晚枝狼狈地坐在地上,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胡总不好意思,我只是这里的驻场,不陪酒。”难怪今晚经理一直坚持要她过来送酒,合着是在这里等着。“老子今天花了钱,你就得喝,不然就用其他方式来补偿。”男人油腻腻的手伸向季晚枝白净的脸蛋,恶心的目光让季晚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令人作呕。“不了,我喝。”季晚枝躲过他的手,从没喝过酒的她抓起啤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灌。啤酒苦涩的味道在喉头划过,宛如尖刀般,生生地割裂着她的喉咙。众目睽睽下,季晚枝一口气喝下三瓶后,停了下来。精致白皙的脸颊通红,清亮的目光蒙上了一层迷雾。“小妞儿,要不你就跟了老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胡强见季晚枝有些醉了,笑得猥琐往上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而且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季晚枝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咧嘴一笑,一把拍开男人油腻的手,“就算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只会当你是个太监。”不顾胡强阴沉的脸,猛地推开他,仗着自己身躯娇弱,从黑衣人缝隙中钻出去,嘴里还在嘟囔,“就算要找也得找一个帅气的大帅哥才行,你算哪根葱。”男人英俊冷漠的面容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季晚枝的面前,清冷寡淡的气息直逼她而去。“美男说来就来……这个真不错。”季晚枝仿佛感觉不到骇人的气息,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一只发现了食物的小狐狸。胡强回过神来,脸色难看走过去,不甘又忌惮,“厉总,你看这……”“不看不看,你走吧,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季晚枝突然双手捧住厉冷玦俊逸的脸,嫣红的唇亲了上去。昏暗的灯光下,厉冷玦盯着这张和记忆中有几分重叠的脸,他出乎意料没有推开她。直到温软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夹杂着浓郁的酒气,厉冷玦才回过神来。女人细嫩柔软的手臂已经缠上了脖颈,凑近了看,这个女人至少和她有七分相似。鬼使神差的,厉冷玦搂住了她的腰,“胡总,这个女人,我带走了。”“好的……”胡强哪敢和面前这位霸王抢女人,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厉冷玦,邺城一手遮天的男人,仅仅五年,创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可谓商业街的神话。这样的男人,不是他胡强能够招惹得起的。厉冷玦颔首,打横抱起喝醉的女人,大步离开包间,直接上楼去了他的专属房间。喝醉的女人还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女人特有的馨香在他鼻尖缭绕,就像只小猫的爪子,一个劲儿地在他心头挠。季晚枝还在发懵,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头晕……”一夜贪欢,直到季晚枝累到昏睡过去,厉冷玦才放过她。身旁躺着睡得沉沉的女人,厉冷玦思忖的目光落在她白净乖巧的脸蛋上,唇角掀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不像之前接近他的女人那样让人讨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搁在了她的眉宇间,她睡着了安静温柔的模样,更像那个人了。……第二天上午,季晚枝嘤咛一声,皱着眉头醒来。浑身像是被车来来回回碾过似的,醉酒后的头疼更是让她脑子搅成了一片浆糊。四周陌生至极的环境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肥硕油腻的胡强,包间,啤酒……后面的事情就全都不记得了。掀开被褥,床单上那抹暗红色刺痛了她的眼。“醒了?”浴室的门打开,厉冷玦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嗓音慵懒优雅,墨色的碎发还在滴着水,倒三角的身材,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诱人的光。季晚枝连忙攥紧被褥,警惕地盯着他,目光中裹挟着愤怒和不甘,“这位先生,你昨晚强迫我与你做那些事情,我已经报警了,趁人之危,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一想到自己小心翼翼保留了二十三年的清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就忍不住要直接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打到半身不遂。厉冷玦扬眉,俯身逼近,“报警?”他侧头扬扬下巴,季晚枝的衣服,包括她的手机都放在外面的客厅里,“你是用意念报警么?”“更何况,昨晚可是你缠着我不放的。”厉冷玦戏谑地看着她,偶尔看见有女人在他面前指着鼻子说要让他好看,这感觉还挺新奇。“……”季晚枝默。原本还以为神圣的清白会交给她最深爱并且会共度一生的人,哪曾想就这么给丢了。“季晚枝,”厉冷玦突然开口,深邃的眸泛着锐利的光,“母亲肺癌晚期,金融系名牌大学毕业,现于邺城各大酒吧驻唱为母亲筹备药费。”探究的目光落在季晚枝身上,男人弯了弯唇,“学金融最后跑去当驻唱?”季晚枝抿唇,“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可以负责你母亲的医药费。”季晚枝眼前一亮,静静地等待着后话。“不过……”厉冷玦补充道,“你得来我这里上班,做我的秘书。”“不去,”季晚枝毫不犹豫地拒绝,裹着被子站起身来,“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以后再也不要见面得好。”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金融行业打交道,绝对不会。厉冷玦半靠在床榻上,泰然自若地看着她,仿佛是势在必得,“我的电话存在你手机里了。”“偷看别人手机不道德,”季晚枝穿好衣服,浑身依旧疼得难受,看了眼通讯录,这人叫厉冷玦,有些耳熟,“还有,永远不会有我来找你这一天。”清雅冷艳的面容和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合,又分离。厉冷玦看着季晚枝推门离开,唇角微掀。他看上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跑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