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好似那堕落的欲望之魔。
目光一闪,她欲说什么,阴影却将她覆住,唇上贴上一片凉意,高寄眸子紧盯着她的,而后扣住她后脑勺,双眼闭上加深这个吻。
宋幼棠咬住发红的唇低声提醒,“公子,奴婢身子不适......”
宋幼棠以为今日便要失身,但没想到高寄一吻后放开了她,负气似的对她道:“下去。”
宋幼棠刚动高寄先一步下了榻直奔宋幼棠守夜小榻,一个大男人睡在上面显得像一座山似的。
原本想着主仆易榻宋幼棠于心不安打算让他换回来,可凌乱的衣衫让她不敢再去招惹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宋幼棠整理好衣衫后躺平了,但因为紧张一夜无眠。
因失眠宋幼棠有幸看到高寄天不亮就起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脂粉盒子,对镜扑粉......
惊得宋幼棠立马起身伺候,高寄斜看她一眼而后旁若无人的继续扑粉,宋幼棠这才发现高寄扑的粉让他脸色发白隐隐泛青一看就是久病体弱之状。扑完之后高寄故意咳嗽几声,虚弱无力,与昨日一模一样。
他在装病。
宋幼棠似感觉到什么,忙低头离去叠被整理床榻。
早上照例一碗药,没过多久申明蕊又来了,带了一碗一看就炖了许久的鸡汤,还散发着药材的香味儿。
“表哥,这是我让厨房三更天便炖的汤,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在申明蕊期待的眼神下,高寄将汤和肉都吃完了,并给了不错的评价,申明蕊立马表示她明天继续给他做。
知道申明蕊的心思宋幼棠不敢在她面前多待,寻了个机会便离开了,但她忘了还有个碧桃。
甫一出房门碧桃便将茶壶递给她,“四姑娘爱喝君山银针,水需旧年的雪水烧开之后趁热泡上。我要去伺候四姑娘和表少爷,你去烧水。雪水埋在梅树下,旁边有花锄,仔细可别挖坏了装水的坛。”
在伺候申明蕊和烧水之前宋幼棠还是比较愿意烧茶水,于是她点头去找梅花树取水。
旧年雪水、清明之水、花上之露,皆是泡茶上品。
看不出来申明蕊还是个懂茶的。
将水烧上,宋幼棠才有空坐下歇会儿。
过了一会儿碧桃匆匆赶来见茶水开了道:“怎么等了这么久都没送去?四姑娘都渴了!也不知道大姑奶奶看上你什么了,居然让你来伺候大公子。”
如此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茶泡了送去,辛辛苦苦取水烧水讨好倒被碧桃抢去。
宋幼棠丢了扇子打算去厨房找点儿吃的,路上碰见院中两个惯会躲懒的小厮,两人直勾勾的看宋幼棠双双撞到墙。
知道是玉蕉院的厨房婆子没给她好脸色,随便捡了两块昨天的米糕装在用过的缺口碗里递给宋幼棠。
碗没人接,易婆子冷哼一声,“不过是个通房罢了,还想像主子一样好吃好喝?”
“易婆子你说什么主子呢,她玉蕉院算什么主子?与我们姑奶奶没半分关系,反倒是来我们申家吃喝了十几年。”
言罢,几个切菜择菜的婆子都笑起来,说着什么假主子,真庶子,真奴才的话。
“啪!”
瓷碗碎裂,发硬的白色糕点沾染尘土。
易婆子收手得意洋洋道:“手滑了,你看,这下没得吃了。”
“我们这些啊,”她回身拿了勺子在锅中搅拌,“是给老夫人、老太爷,老爷夫人公子姑娘们吃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吃的,闻一口香啊,都不配!”
说着她自锅里舀起一块肉丢到地上,一只狸花猫跑来“呜嗷”一声叼着走了。
厨房里再次发出哄笑。
宋幼棠依旧站着,目光扫过笑着众人红唇微启:“妈妈们这么说,我还以为夫人和侯爷算不主子了,宣平侯府已人人可欺了呢。”
申氏如今就仗着宣平侯府的威风,长房嫡女便是嫁入侯府的申氏,整个长房在申氏家族中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位婆子一听宋幼棠这么说皆惊在原地,“你说什么呢,大姑奶奶乃是侯府夫人,是我们申家正儿八经的主子。”
嫁出去的女儿算什么正经主子,不过是侯府有权柄又富贵罢了。
宋幼棠哂笑,“大公子既是侯爷之子,夫人乃大公子嫡母,既是母,在申家又如何算不得主子?”
她紧逼,“我既是夫人派来伺候大公子的,便见不得公子受你们羞辱!”
“难不成要我修书问问夫人,大公子是主子还是下人?”
“你这小贱蹄子!老娘......”
易婆子挥舞着勺子欲动手,宋幼棠伸手将灶上一叠银丝窝点心拂落,同时厉声到,“大胆!我乃夫人的人,谁敢对我动手?”
申氏既然利用她不顾她的死活,该借她势的时候就该借她势。
婆子们大数都被虎住了,皆劝易婆子,不就点儿吃食吗?给她便是,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厨房里还缺吃的?
到底是侯府公子身边的人,还是大姑奶奶派来的,可不敢拂大姑奶奶面子。
宋幼棠听着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冷笑道:“我可没什么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