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掏拼命的挣扎,情急之下,还踹了他的小腹。
男人一下子就火了,将人狠狠压回被子里时,他声音里的杀意浓得像血:“郁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再惹我生气,懂?”
“言寄声,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究竟为什么非要我生下这个孩子,你疯了吗?生下这个孩子,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他怎么可能有好处?
但他明明恨她的背叛与不忠,巴不得亲手掐死她,却又矛盾地不想让她死......
他只是更狠地按着她,烦燥地吼:“明知故问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是要留着‘他’来折磨我,叫我一看到‘他’就受良心的谴责,你想将我一辈子都钉死在出轨不忠的耻辱柱上对不对?”
“即然你都知道,还问什么问?”
“言寄声......”
郁陶几近崩溃,眼底血丝一片:“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对不起你,丢了你的人,我们离婚,我跟你离婚还不行吗?”
离婚?
男人眼中的怒焰一点就着,原本攫着她下鄂的右手,猛一下直接滑到了她的脖颈,发狠道:“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我告诉你,我的东西,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婚!”
他的手明明没有用力,但这个动作却让她眼瞳一秒放大。
频死的恐惧感又浮上心头,郁陶越是紧张,语气越是倔强:“有本事你就一直捆着我,你捆得了我一天,捆不了我一辈子,我总能逃出去的,就算逃不掉,我也有的是办法弄死这孩子......啊......”
好疼!
右手的食指,突然被反向掰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郁陶的冷汗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言寄声低沉着嗓音,恶魔般在她耳畔威胁:“疼吗?”
疼......
郁陶快疼死了,却死咬着下唇不肯吭一声。
言寄声眼底浮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报复:“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我会毁掉你这双做手术的手,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生。
言寄声,我不生......
这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不想生......
可这些话郁陶再也没能说出口,她大声哭泣,声嘶力竭,直哭到他放开了用力掰着的她的手指。
但明明手指已经不疼。
心,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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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久候多时的谢戈。
看见言寄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声哥!”
言寄声一张脸黑的几乎不能看,之前伪装出来的平静,在背手关门的同时,一秒龟裂:“找人看着她,不许她......打胎。”
“是......”
谢戈点头,又道:“声哥,事情可能并不简单,我动用了咱们所有的关系网,却全在查到香城时断掉了......”
“郁小姐的孩子......快二十周,也就是说,她只可能是在五个月前,去香城帮荣丰的容老夫人做手术的那几天出的事儿。”
一瞬间,言寄声眼底迸发出惊天的戾气,声音压的很低,很瘆人的那一种:“姓荣的还没胆子敢动我的人。”
只有极为强大的人才有自信说这种话,言寄声就是那个强大到近乎逆天的存在。
向来只有他让人生不如死,羞愤自惭。
现在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找死......!!!
谢戈道:“按理说,荣家确实不敢,但郁小姐真正查不清行踪的那一天一夜,也就是在荣家老宅的时候,而且......”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那两天声哥你也正好在香城,还记得吗?就是参加路老爷子八十大寿的那两天......”
眉峰一挑,言寄声显然对这个时节点有些意外:“所以呢?”
“所以七......七少那两天也在香城。”
这话才刚一出口,谢戈便明显地感觉到周身的气温都骤降了好几度。
谢戈赶紧又补充说:“但我查过七少当时的行踪,他那两天一直呆在路家老宅里陪老爷子,只是后来回北城时,是和郁小姐乘座的同一班飞机。”
路悠远,人称路七少。
他是言寄声舅舅的遗腹子,流落在外二十几年,前年才刚刚找回来,是路家唯一的嫡孙。
不过,谢戈会特意提到他,是因为言寄声和郁陶结婚的前一天,这位曾一掷千金,高调买下时代广场上最大的电子屏广告,公开对郁陶表过白。
他和郁陶都是济仁医院脑外科的医生,还跟了一个博导,是同门师兄妹。听说他从郁陶十八岁开始,每年都会跟她表白一次,虽然从来没有被接受过......
但他们俩人,一直是众人心目中公认的一对!
总而言之,七少便是言寄声结婚当晚气得扔下新娘半年不见的罪魁祸首。
“你是说,是路悠远?”
“声哥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觉得,有......有可能......”
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言寄声冷言喝斥:“我不喜欢听到觉得,可能,大概,也许,应该......这种毫不负责任,且没有任何根据性的词语。”
“对不起声哥,是我错了。”
“继续查!”言寄声一脸愠怒,俊美的五官都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他这一生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郁陶,路悠远,一个他老婆,一个他表弟......
不可饶恕!!!
“如果真是那小子......”
男人眼神如冰:“我会找人剪了他那根废玩意儿。”
谢戈猛地瞪大了眼睛......
言家信奉培养出英伦绅士的精英教育,声哥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皇家礼仪的熏陶,惯来骂人都不带半个脏字,今天居然为了郁小姐动了“剪”人的念头!
这与其说是恨,还不如说是太过在意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谢戈没敢提,声哥在香城的那两天,有一晚突然失踪了七八个小时,后来又昏睡着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
但他回来后身上没伤,也没别的什么事,谢戈也就没在意,以为他只是跟哪个朋友喝多了,就在玩的地方休息了。
但如今和郁小姐的时间这么一对上,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