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
两个督查神情冷淡的给她戴上了手铐,沈意欢坚定的解释此刻却苍白无力的没有半分可信度。
被送进监狱之前,沈意欢清楚的看见厉寒祁就站在走廊的拐角,身高颀长一如往昔的修长。
沈意欢不顾狱警的阻拦,疯了一般冲上前去大喊着:“我没有杀若惜,我是冤枉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纤细瘦弱的身躯仿佛蕴含着天大的冤屈一般,靠近厉寒祁的身边不断颤抖着。
沈意欢一双眼被生生熬的通红,十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浑身伤疤惨不忍睹,却仍旧咬牙强撑不肯承认杀害言若惜。
厉寒祁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不肯承认?
不过随即,厉寒祁便冷笑一声释然,她是谁?她可是沈家嚣张跋扈放肆张扬的大小姐,就算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主儿。
一把捏住小巧精致的下巴,厉寒祁低头,迫使那双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着眸子望着她。
“我当然后悔,后悔当初容忍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留在若惜的身边。”
一字一句轻缓淡漠的从厉寒祁的口中说出,宛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在沈意欢的心上,痛的几近令人窒息。
心狠手辣?
为什么仅凭那一个伤口,厉寒祁便认定她是杀害言若惜的凶手?
“不,我没有杀言若惜,你没有证据,你不能这么对我!”
潮水般涌来的绝望将沈意欢团团包围,厉寒祁眼底的冰冷淡漠宛如不可抗拒的死神一般,让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厉寒祁嫌恶的松开自己的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鹰眸般阴鸷的目光落在沈意欢的身上。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这句话彻底让沈意欢沦入暗无天日的绝望之中,匆忙赶过来的狱警再次将她带走。
走在阴冷潮湿的监狱里。
隔着铁栏杆,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落在沈意欢的身上,如狼似虎的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吞噬一般。
沈意欢只面无表情的跟在狱警的身后,惨白的小脸上尽是漠不在意的冰冷。
言若惜啊言若惜,你真是害得我好苦!
“进去。”狱警推搡了一把,将沈意欢推进了一间牢房里。
“这是新来的女犯,你们老实点,给我好好照顾她!”
照顾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明眼人都听得出这其中的意思。
沈意欢坐在地上并未抬头,却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对面无数凛冽锋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第一夜,沈意欢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她的身上探索,猛然惊醒却看见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坐在她的床边。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女子监狱的!”
沈意欢激灵一下惊恐的坐起身,看着堂而皇之的身处在女子监狱的男人,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咧着一嘴黄牙笑了一声烟臭味熏天,抬手碰着沈意欢细滑的脸颊。
“厉先生说过了,你离了男人就活不成,这才吩咐我来好好照顾你的。”
沈意欢一把打开男人的手,整个大脑都在轰然作响。
厉寒祁,是厉寒祁让他来的?
“滚开!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叫狱警了。”沈意欢警惕的瞪着对面的男人,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我没听错吧,叫狱警?”
说着,男人饿虎一般飞快的扑向了沈意欢,却还没等亲到她的脸颊,就感觉耳边传来一阵撕碎的疼痛。
“啊!”
男人惨叫一声向后跌坐在地上,伸手一碰,耳边全是滚烫的鲜血。
沈意欢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血迹,目光阴鸷冰冷的瞪着对面的男人,强行掩饰着心底的疼痛。
厉寒祁,你就是这么报复的吗?送进监狱还不够,竟然找个男人来侮辱她!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同牢房的狱友满身戾气的起床,看见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吓了一跳。
“臭娘们敢咬我?给我打,厉先生吩咐过了,只要留她一口气就行。”
男人站起身来,疼的满脸狰狞,一声令下,所有狱友将沈意欢团团包围。
其中一人揪着沈意欢的衣领就将她摔在了地上,抄起一根木棍雨点般重重打在她的身上。
闷棍挨在身上沉闷有力,沈意欢只能竭力蜷缩着身子,保护着她的头部不受伤。
难怪,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原来一切都是厉寒祁的手笔!
个个魁梧的女人围在沈意欢的身边一通狂打,剧烈的疼痛让她的五脏六腑几乎拧到了一起,几近麻木到窒息。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背负这样的罪名!
厉寒祁,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爱上了厉寒祁!
沈意欢双臂护在头上,承受着猛烈的打击却又不可自抑的笑出声来,与此同时,滚烫的泪水从脸颊边滑落流入鬓间。
听见那绝望而癫狂的笑声,刺激的那个男人更加狂躁暴怒了起来。
“这娘们是让你们给打傻了吧,给我接着打,厉先生说过,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一声令下,同行的女狱友愈发卖力的在沈意欢的身上殴打起来。
麻木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沈意欢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瘫软在地上,任由雨水般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笑声愈发刺耳起来。
不知道是谁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命的砸在了她的脸上。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滚烫的鲜血顿时迸射,从额角直到太阳穴生生被砸出了一道长有三公分的伤口,鲜艳的血液喷泉似的冒了出来,吓得周围的狱友同时向后一闪,看着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的沈意欢,眼里都是莫名的惊恐。
牢房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静,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一脸慌张的踹了一脚旁边的女人。
“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把人弄死了看厉先生怎么罚你!”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还在断断续续笑着的沈意欢搬出了牢房。
躺在担架上,已经接近昏迷的沈意欢嘴角仍旧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身体里的温度伴随着血液的流淌已经渐渐冰冷下来。
她这条命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厉寒祁,这样你够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