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程铎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蒋妤闻声回过身，略显局促地答“我……”

这时程朗接过她的话头，抬手招呼程铎进来，“你来的正好，我叫蒋小姐来商量人事调动的事。”

“人事调动？”程铎看了蒋妤一眼，蒋妤回了他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

“我打算让蒋小姐去设计部。”程朗开口。“我看过她的资料……”

“你没权利这么做！”还没等他说完，程铎蓦地开口打断“她是我的人！”

“只是建议，”程朗挑眉，“毕竟人才要在擅长的领域才能大放光彩。而且……”接着他又笑眯眯地看向蒋妤，“决定权还是在蒋小姐这里不是吗？”

这个皮球最终还是踢给了自己。

蒋妤看向程铎，他虽然脸色阴沉，却又不易察觉的轻微点了下头，于是蒋妤不露声色地朝程朗靠近了些，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怯声道，“我想……试试。”

程铎黑着脸不说话，好半晌，他才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跟我走。”

蒋妤闻声，乖乖跟了上去，程朗见状也随之起身。

“蒋小姐，周一设计部报道。”

蒋妤回头，见程朗正倚靠着门框，笑着看她，薄唇微微开合，像是做了一个等你的口型。

“他是在试探你。”一进办公室，程铎解下领带，随意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他的情绪有些兴奋，“不，是试探我们。”

“试探？”

“还有一种可能，”程铎没有回答她，接着道，“他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可他查了我的资料。”不等程铎说完，蒋妤就打断了他。

“是我想让他查到的。”程铎纠正。

“你改了我的资料？”蒋妤反问。

程铎笑笑不置可否。

两人说话间，敲门声响起，来人是冯凯，接程铎去参加一个新品发布会，“一起去吗？”程铎故意开口问她。

想起昨天酒会的场景，蒋妤忙摇头表示拒绝。程铎笑着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休息室，蒋妤却上前拿起沙发上的领带和外套，靠近程铎，微微垫起脚认真替他打好领带，温热的气息拂过喉结处，让他的脑袋多少有些发昏。

随后蒋妤又一只手攀上程铎的肩，贴近他的耳朵，柔声道，“今天演技进步不少。”

说完，蒋妤后退一步，同程铎拉开距离，眼睛里像是含着雾气，惹人怜惜。她又将衣服递过去，依依不舍道，“早点回来。”

站在一旁的冯凯不自在地干咳两声。

此时程铎只觉得喉咙发紧，过了半晌，哑声道，“去休息室等我。”随即接过外套便离开了。留下蒋妤一脸诡计得逞的坏笑。

坐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蒋妤觉得有些困倦，起身走进休息室，厚重的窗帘紧紧拉起，不露一丝光，蒋妤摸索着走到床边，眯着眼睛躺了上去。

“嘶……”

腰下硬物的边角硌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是本书，蒋妤全然没了睡意，她坐起身，伸手打开床头灯，柔和昏黄的暖光亮起，她把书放在灯下，是一本硬皮质的《外科手术的原理与实践》。

程铎怎么会看这种书？蒋妤不解，她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这时，夹在书里的一张卡片掉落下来，蒋妤弯腰捡起，是张合照，一边看起来似乎被人剪去，蒋妤觉得上面的人有些眼熟，她凑近去看。

是学生时期的程铎和黎漾。

这边程铎刚走进发布会大厅，就看见门边用红色幕布遮盖住的差不多一人高的立牌，他停下脚步侧身问跟在后面的冯凯，“这是什么？”

“是宣传部今早新换的代言人。”冯凯答。

“嗯。”程铎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淡淡应了一声，抬腿继续往前走。

“不过这次换的代言人是黎小姐。”冯凯补上一句，程铎一向对代言人的事不太关心，发布会后的酒会也一向不来参加，所以冯凯这次也不抱希望，只是像往常一样例行公事，开口问道，“发布会后需要见上一面吗？”

程铎闻言，脚下步子一顿，脑海里却满是蒋妤为他系领带时的乖顺模样，心底莫名烦躁，他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