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玉轻轻热热的挽着林晴雪的手,娇声道:“二娘真会自谦,自二娘当家以来,咱们的吃穿用度都比以前好出了不知多少倍呢!”
她可不想娘在掌家,不想再过那半年做不了一生新衣裳,想吃好的还得等过节的日子。
刘氏也是深有同感,晴雪当家后,这吃穿用度是比以往好了许多,她这个老婆子也吃了许多以前没吃过的好东西。
沈婉道:“我身子不大好,又得了失忆症,好多东西好多人都不记得了,既然你掌家掌得挺好的,便继续掌着吧!”
她可没兴趣掌什么家,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闻言宋恒看了沈婉一眼,见她病恹恹的,人又清瘦更没什么精神,便开口对林晴雪道:“婉儿身子不好,这个家还是由继续掌着吧!”
“既然如此,晴雪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姐姐没精力掌家了,这公中的银子,还请姐姐也一并交给妹妹。不然,我纵使是那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林晴雪一边说,一边笑盈盈的看着沈婉。
她虽然掌了家,但是却也只是拿了夫君一个月的月俸。
她又提高了婆婆和子玉还有子凌的月例,涨了下人的工钱,改善了这府里主子和下人们的吃穿,那一百二十两银子压根就不够用,她自己已经垫出去了一百多两。
这还不算她给子玉和子凌做衣裳,还有添置首饰的银子。
她之所以会说要把掌家之权还给沈婉的话,就是想让她把公中的银子都交出来。
因为她也知道,就算自己要把掌家之权换给沈婉,以沈婉目前的状况也掌不了家。
沈婉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林晴雪的目的。
“公中的银子在哪儿?”沈婉故作不知的,转过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秋菊。
她现在还是个失忆的人,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丫头对原主挺忠心的,应该不会让原主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子落日旁人手中。
秋菊走到她身侧,噘着最嘴小声的道:“公中哪里还有什么银子啊!将军的月俸,还得夫人你精打细算,才勉强够府中花销,已经没有剩下的了。倒是夫人自己的月例每月都有剩下些,攒了估计有二十两了。”
秋菊作为沈婉的贴身丫头,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有攒下些银子的。
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个三五百两。
但是,那些银子是主子,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省出来的。
她不想那银子就这么白白交出去给了林晴雪,便扯了个谎。
“等会儿我回去了,便让秋菊把那二十两银子给你送去可好?”沈婉看着林晴雪一脸真诚的说道。
林晴雪的脸有点绷不住了,她摇了摇头,浅笑着道:“不用了,既然是姐姐的月例,那姐姐便自己留着花吧!只是不知,姐姐平日里可有做账?”
这么大个镇国将军府,她就不信,一点儿家底儿都没有。
“婉儿不识字,如何做账?”宋恒面无表情的道:“府中没有别的进项,花销全靠我的俸银,公中没有银子了,也很正常。”
宋恒都这么说了,林晴雪便只得作罢,只是,她的心却在滴血。若每月就靠那一百二十两银子,照将军府如今的吃穿用度,她不知道要贴多少银子进去呢!
刘氏年纪大了,座一会儿便开始犯困,沈婉等人便起身离开。
出了刘氏的院子,宋子玉和宋子凌便先离开了。
林晴雪见宋恒没有表明今晚要歇在哪儿,便有些娇羞的对他道:“夫君,我以命人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这潜台词就是,今晚你去我哪儿睡呗!
沈婉听见这话,在心里啧啧了两声,便抬脚往秋实院儿的方向而去。
“今夜,我在秋实院儿歇。”宋恒说完,看都没看林晴雪一眼,便快走了四五步,追上了沈婉。
林晴雪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差点儿没咬碎一口银牙。
那又丑又老的乡下女人,到底哪里好了?夫君竟然在她院儿里歇,也不在自己院儿里歇!
夜已深,已经沐浴过后的沈婉穿着白色的中衣,躺在榻的内侧。
沐浴的隔间儿,还时不时的传出些水声。
虽然宋猪蹄子今夜要和她一起睡,但是她却一点儿都不担心。
若面对这样的一具身体,宋恒还能有兴致,她便敬他是条饥不择食的汉子。
放着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不睡,反而要跟自己一起睡,这宋恒若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怕别人说他是负心汉,有了新人忘旧人。
宋恒沐浴完,只穿了中衣,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隔间走了出来。
他走到榻前,见榻上的妻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吹灭了桌上的烛火上了榻,躺在妻子身边。
此时的沈婉已经睡熟了,压根就不知道宋恒上榻了。
熟睡的她,翻了个身,习惯性的抱住了宋恒的腰,将右脚搭在了他的身上,完全把宋恒当成了她的抱枕。
刚躺下的宋恒身子一僵,也十分意外,因为妻子在睡觉的时候从未有过这样突然的举动。
难道她并未睡着,抱着他其实是在暗示他做些什么?
这恐怕是不太好吧!毕竟,她才醒过来,身体也还弱着呢!这身体怕是会受不住吧!
“婉儿……”宋恒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