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倾城跟随春桃坐马车回到了相府,那相府守门的仆人不仅连基本的招呼不打,反而看向夜倾城的眼神满是嘲弄和鄙夷。其中一个更是胆大包天,压根没将她的身份放在眼里,“哟,大小姐这是去了哪?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回来?是不是又是为了睿王爷啊?哈哈。”说完,他就开始大笑。他这一笑,引的其他几个仆人也都跟着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满是嘲讽的笑声,听着格外刺耳。夜倾城冷眼盯着那几个笑得几乎快要直不起腰的仆人,沉默着没有吭声。看来,这个相府比她想象的还要吃人不吐骨头。连这些下等奴才,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口侮辱她这个相府的大小姐。据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所知,现在相府内的内务大权并不是归正房的大夫人所有,而是交给了二夫人管,也就是夜如花的娘。所以说,这些个守门的奴才十有八九都是那个二夫人一手安排的。可怜的原主,想必是因为过于痴傻又胆小怕事,从未开口向自己的娘亲说过,所以才会日渐助长这些狗奴才的嚣张气焰。不过,估计就算说了也没有用吧?相府,早已被二夫人一手遮天了。仆人们的嘲笑声还在继续,甚至他们个个围成一团将相府大门堵的严严实实,俨然没有半点想给夜倾城开门的想法。呵,这是不是想让她“有家不能回”?沉默半天的夜倾城正欲开口教训,身边的春桃却先沉不住气,上前对着那群仆人大吼起来,“大胆奴才,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家小姐?她好歹是相府的大小姐!”显而已见,这个小丫头是想为她出头。在原主的记忆中,相府上下里除了那温柔慈爱的大夫人疼她宠她之外,可以说就只有这个叫做春桃的丫鬟忠于她待她好了。面对春桃的斥责,仆人们的笑声只停了那么一秒,紧接着笑得更为大声更为猖狂。“哈哈,相府大小姐?就她那样也配做大小姐吗?简直丢光了相府所有的脸面!”“你们欺负人太甚!”春桃气的跺了跺脚,却又拿这些五大三粗的仆人没有办法,只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都怪她太没用,保护不了小姐!这时,一只手轻柔的将她拉了过去,“春桃,这些人就交给我来处置吧。”“小姐,你?”“相信我。”短短的三个字,铿锵有力,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春桃望着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夜倾城,重重的点了头,“奴婢相信小姐。”“乖。”夜倾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冷着脸踱步走到那些仆人面前,眸中露出骇人的冷光直逼他们,“笑够了吗?”冷冷的语气,似是透着噬骨的冷意,让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仆人们被这声音给震住,疑惑的对上女子那双冷眸,背脊不由地一阵发凉。好恐怖的眼神!这真是平日里那个痴傻的大小姐?“笑够了吗?”无人应答。“我再问一次,笑够了吗?”这次,仆人们心里都开始产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感,他们更不敢吱声了。“我问了你们三次笑够了没有,你们都聋了哑巴了是吧?还是说我以前对你们太仁慈宽容,所以你们这群奴才根本不把我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怒声呵斥完,夜倾城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倒了离她最近的仆人。当然,她这一脚踹得也足够费力,甚至感觉脚趾的软骨疼痛不已。要不是她在现代受过特工的严酷训练,恐怕也不能那么容易的忍受过去。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其他几个仆人见状,都吓坏了,也看傻了眼,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曾经一向懦弱痴傻好欺负的大小姐居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夜倾城故意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冷眼瞧着他们,目露凶光,“你们,还不打算说话是吗?是不是想跟他下场一样?”这些守门的仆人都是毫无灵力和武功之人,平日里不过只是仗着有二夫人撑腰才那么胆大妄为,可现在看到夜倾城变得这般陌生又厉害,自然心生畏惧不敢再乱来。他们相互看了看,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奴才错了,求大小姐饶命。”“以后还敢笑吗?”“不笑了,不笑了,奴才不敢。”“很好,那就给我滚开。”众仆人纷纷依言退到两边,有一个仆人哆嗦着推开了相府大门,“大,大小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请进……”这么客气的话,恐怕以前从未有过。可见,这些狗奴才开始怕她了呢。“春桃,我们进去吧。”“好的,小姐。”春桃满脸高兴的跑了过去。进府前,夜倾城不忘扔下一句讽刺的话,“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仆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以为夜倾城还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吓得又跪倒在地,口中还下意识的重复念着,“奴才错了,奴才错了,求大小姐饶命。”“行了行了,那个傻子已经进府不在这里了,你们都快点站起来,瞧你们那点出息劲,以后还怎么为二夫人效力。”这话是方才替夜倾城开门的仆人说的,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怕过似的。事实上,他跟其他人一样害怕。推门的时候,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差不多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推开。听到这,众仆人这才放心的站起来,凑到了那个仆人身边,小声道:“张山,你看那大小姐是不是像变了个人?”变?那傻子岂止是变,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从内到外,脱胎换骨,判若两人!想起刚刚那一幕,他至今心有余悸。饶是如此,张山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你们管她变没变,待会我自会去禀告二夫人,听听二夫人怎么定夺这件事。”“说的对,告诉二夫人去,让二夫人处置她。”其他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人啊,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