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几个老乡都来找工作,我把他们都叫过来!”
关扬一听赶紧道:“行!我这边需要五个男的,五个女的,只要健健康康,都要了!”
孟堂亮一听眼珠子就瞪大了!
关扬是来招人的?
他还有厂子?
还特么的四十块一个月?
男人急忙过去喊了几嗓子,就有两个老乡兴冲冲跟着过来了,边走还边问:“老张,你说得是真的,那老板真愿意给四十?”
“没问是干啥的,咱几个成不成?”
老张也是一脸喜色:“真的啊!工资一月四十我都问好了,就是个厂子,要十个人呢!不信你去问老板!”
关扬看见赶紧把人接过来,客气招呼了几句,又继续扯着嗓子招人:“招人!缺两个男的,五个女的!”
“男的一月四十,女的一月三十五!”
大家一听就哄得一下围过来了,差点儿把孟堂亮给推倒!
孟堂亮赶紧过去满脸堆笑:“嘿嘿,姐夫你不是招人吗?把我也招进去吧,怎么说咱俩是亲戚,你总不能光便宜了外人吧?”
说着就凑了上去,一脸谄媚:“姐夫,你给我安排个轻松点儿的活呗,我保证能干好!”
看他一脸无赖,关扬倒是笑了,丝毫不给面子道:“不好意思,你这样的我不要。
说罢,关扬转身带人离开,留下了孟堂亮一脸带着的站在原地。
“哼!牛逼什么?一个月四十,我看吹牛吧你!”孟堂亮嘀咕了一声,细想还是不对,吹牛他带这么多人回去不让人打死?
“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孟堂亮合计了一番, 跑到关扬家里,找到了孟香梅。
“亮子?你怎么来了,进来坐吧!”孟香梅很是惊讶。
那时候交通不发达,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这种远房表亲几年都不见一面。
虽说知道对方人品,但那时候人情味儿比现在浓,横不能把上门亲戚给赶出去 ,怎么的都得客套两句。
孟香梅心善脸皮儿薄,没说什么就赶紧招待。
孟堂亮这么四下一瞅,一脸不屑坐下道:“你们家也没富裕到哪儿去嘛,姐夫怎么那么大架子?见人爱理不理的。”
他本来是不愿意叫改口叫关扬姐夫的,但一想有求于人,也就不得不暂时低头了。
孟香梅一听愣了一下,柳眉微皱,也没接话,倒了杯糖水过来。
那时候人家里穷,没什么饮料,一杯糖水就是好的了。
孟堂亮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吸溜喝了口糖水,继续道:“表姐,姐夫开了厂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不够意思啊!”
“要不是我今天正好碰上,你们是不是就不管我了?咱可是亲戚,那跟一般人他不一样......”
孟香梅听得一脸懵,赶紧陪笑道:“亮子,你是到哪儿听了人在背后瞎说,你姐夫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好好上个班儿出去挣点钱我都烧高香了,还指望他能开厂当老板?”
孟堂亮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着看了孟香梅几秒钟,语气顿时变得阴阳怪气。
“哎呦表姐,您就别跟我面前装了,你老公开了厂,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他就这么一天天地不着家,你都不问问啊?你真放心?”
“不是我说啊,你们要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也认了,但是不用拿我当傻子耍吧?”
“我知道,以前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这几年也没个正经工作,你们看不起我正常,正常......”
他故意说得平淡,但话里话外那种指责埋怨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孟香梅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又急又气,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平白遭受这种刺儿话?
想着也是气得不行,辩解道:“亮子你说这话太过了,再怎么说咱俩是亲戚,我为什么要骗你,再说你看我像说瞎话的人吗?”
“你姐夫有没有开厂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要是真的,我就算想瞒,能瞒得住吗?”
两人说着话,小花儿从外面玩儿回来了,一看家里来个陌生人,就一脸害羞地往孟香梅怀里钻。
孟香梅抱起小花儿亲了一口,打发她到外面院子里玩儿去了。
“你姐夫就那样儿,天天不着家我都习惯了,而且他名声不好,每天不喝醉回来打我,就算是我的好日子了,哪敢指望他开什么厂?”
孟堂亮嘴角带笑,一副“就是不相信你”的样子,听孟香梅说完,竟还鼓起了掌!
“啪啪啪!”
这声音格外刺耳,孟香梅俏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哎呀表姐,我是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油滑了?”
“跟谁学的?姐夫?”
“呵呵!你们夫妻俩为了不让我进厂,还真是煞费苦心哪!”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戏我差点儿就信了!”
“你要还不信,我就真没办法了,只好等你姐夫回来你自己问,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太阳已经落山,关扬也快到家了,这几天都差不多是这个点儿回来的。
孟堂亮也一脸不高兴,像是赌气一样:“行了表姐,你也别这么卖力表演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没事儿!你们小两口有钱了,看不起这些穷亲戚了,我能理解,既然不成,那我就不打扰贵宝地了。”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往外走,但脚下却走得像是乌龟在爬,慢腾腾挪到了院子里。
孟香梅被他气得俏脸儿通红,身子发颤,本打算不理,又怕他回去告状,影响了亲戚间的情分,一时也特别纠结。
小花儿也看明白这孟堂亮不是啥好人,翻起白眼瞪他。
两人正僵持着,忽听院门儿“吱呀”一响,关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