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来人声势巨大,速度奇快,让原本朝叶蝉步步紧逼的这群地痞流氓,竟然不敢轻举妄动,就连那为首的金项链青年,心底也是咯噔一响,在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情况下不敢再造次,却也犯着嘀咕:莫非毫无背景的叶蝉姐弟真的走了狗屎运,突然冒出个什么狗屁绝世大侠?大侠?呸!都他妈的什么年代了,还大侠?只怕是唬人的吧?
“抬头、挺胸、收腹!”
“敬礼!”
“唱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嘹亮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暗香小舍花坊内,仿佛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直到国歌唱完,街道周遭皆是鸦雀无声。
半晌之后,陈凤麒才在那一道道目瞪口呆的注视当中,脸颊淌漾着滚滚热泪,歇斯底里再度喉出声来:“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街道,又是一片沉寂。
“哈哈哈……”
继而,一道张扬的嬉笑声,打破了如此庄严肃穆的氛围,发出声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情嚣狂的金项链青年,二话不说便朝陈凤麒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老兵不死只是凋零?你他妈的有病?在老子这里玩浩然正气?”
陈凤麒却是对此人充耳不闻,直径朝叶蝉姐弟走去。
“妈的,居然敢无视我?”
金项链青年勃然大怒,顺手一抄,一盆盆栽紧握在手,飞身一跃,就像职业篮球运动员暴力扣篮一般,直朝陈凤麒头顶扣去:“去死吧。”
“小心啊……”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原本就无法无天胆敢在大白天强抢良家少女的金项链青年,比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居然是奔着陈凤麒性命而去的,有人疾呼出声想要提醒。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并不是好心人提醒声来得太迟,而是哪怕听到话音,陈凤麒依旧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对身后的危机熟视无睹。
“哐当!”
没有意外,在金项链青年扣下盆栽的那一瞬间,暗香小舍花坊里里外外,不少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尤其是叶蝉姐弟,更是吓得惊叫连连,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画面。
“怎…怎么可能?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可是接踵而至的惊呼声,又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按捺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睁开眼睛,只见在视线当中,刚刚才作恶完的金项链青年,仿佛备受打击似的,呆若木鸡的驻足在原地失魂落魄,而被凶狠砸中脑袋,却连半点血迹都看不到的陈凤麒,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已经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走到了叶蝉姐弟脚跟前,气定神闲的站定。
吓!
叶蝉姐弟及暗香小舍的所有员工,见到这样的陈凤麒,反而吓得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叶易年龄最小,但不得不说或许是出于对姐姐保护的冲动,愣是在所有人都胆怯不已的情况下,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嘴里哆嗦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我…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和我姐…姐姐救了你,这会儿你还躺在我们花坊门口呢,你…你不可以恩将仇报。”
陈凤麒嘴角微咧,有些邪性,但更多的还是那犹如阳春白雪般的人畜无害,开口道:“我的酒呢?”
叶易原本对陈凤麒非常恐惧,尤其是青年满脸鲜血直流的模样,更是让他不敢靠近,可是当看到陈凤麒微笑的那一刹那,她本能的畏惧消失殆尽,居然再也感觉不到一丁点儿恐慌,胆子也更大了一点:“没了!”
“没了?”陈凤麒皱眉。
小小的动作,又让叶易小心脏砰砰直跳,生怕将这个被人用盆栽暴扣,也一副屁事没有的陈凤麒激怒,忙不迭地解释:“早上我和姐姐发现你的时候就是空酒瓶了!”
“哦,是这样啊!”
陈凤麒在身上一阵摸索,将短裤的裤兜掏了一个遍,却是身无分文,不得不抬头看向叶蝉:“姑娘,能不能借我点钱买酒?等我有钱了就还你!”
“……”在场所有人:这是几个情况?
尽管并不清楚陈凤麒意欲何为,心地善良的叶蝉还是应了下来:“一瓶酒也要不了多少钱,算我送给你的吧,钱就不用还了。可是……”
叶蝉抬头看向金项链青年等地痞所在方向,意思也非常明确:就怕这群人不会放我离开呀!
陈凤麒一眼看穿叶蝉的窘境,再度淡淡一笑:“放心,不管怎么说你们姐弟二人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拦,去吧!”
也不知道是出于对陈凤麒的信任,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叶蝉并未多想,作势就要朝花坊外去。
可是叶蝉信任陈凤麒,却并不代表暗香小舍花坊的员工就信任这个举止怪异的家伙,一个老头儿站出身将她阻止下来:“老板,在店里还有我们拼死保护你,要是你一个人去了街道只怕……所以还是我去买酒吧!”
叶蝉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福伯,那就麻烦你了!”
福伯看向陈凤麒:“不知道这位小哥喝什么酒?”
“最劣的酒!”
“最烈的酒?”
陈凤麒摇了摇头:“最劣质的酒!”
听到陈凤麒的话,别说是福伯等人了,就连花坊外围观的吃瓜观众都是一阵崩溃:这都什么人啊!
福伯愣了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径直朝花坊外而去。
那群地痞流氓摆明了要与暗香小舍花坊对着干,蜂拥而上,堵住了福伯的去路。
福伯年迈,哪里是这群年轻力壮地痞的对手,只能回头,带着无助的眼神看向陈凤麒,却见陈凤麒根本就对他的安危漠不关心,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心里很是愤怒:果然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混蛋,小叶老板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人渣?
反倒是那金项链青年发出桀桀笑声,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了陈凤麒一会儿道:“让开,放这糟老头儿去买酒,我倒是想看看这孙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敢在我侯三面前装神弄鬼,老子今天要他死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