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对上薛晗凌厉的目光,薛映的神色突然有些躲闪。
“我还真没想到,你的用心如此狠毒。”
薛晗瞥了她一眼,话里行间毫不留情。
对上薛晗凌厉的目光,薛映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下一瞬双眸盈上泪水,“妹妹只是听说了姐姐出事,父亲和二皇子又在等着姐姐回去参加婚礼,妹妹这才赶紧过来找姐姐的。”
薛映说着,泪水簌簌的流,“妹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姐姐为何要这样针对妹妹?”
薛晗冷笑了一声,“好一个不知道,昨日与你一起逛花灯,但是你却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打晕了我,在大婚之日将嫡姐送进烟花柳巷之地?”
薛映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带上哭腔,“姐姐你这真的是误会妹妹了,妹妹实在是不明白,妹妹怎么会引起姐姐这样的恶意?”
“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掩饰?”薛晗冷笑着瞥了薛映一眼,“你若再在在我面前百般抵赖,不如就去开封府击鼓鸣冤?”
薛映张嘴欲辩,薛晗又是一道凌厉的视线撇了过去,“闭嘴,嫡女讲话的时候,庶女哪里有插嘴的份儿?你小娘难道没有教你规矩吗?”
“也对,你小娘出身市井,乐人出身,以色侍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大家规矩?装可怜扮委屈,诱我父亲的把戏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不愧尽得你娘真传。”
“你,你!”薛映瞪着薛晗,眼眶瞬间红了,眼底也开始染上怒火,她的母亲出身卑微,是南府乐人,即便是进了薛家深得大将军宠爱,也只能成为妾室,而她也只能是一个庶女。
薛映平日最反感别人说起她的庶女身份,说起她的母亲出身,可是现在薛晗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嘲讽她?
满腹的愤怒和不甘再也忍不住,薛映红着眼眶哭了起来。
哒哒哒——
有马蹄声从街头传来,薛晗挑眉看去,骑着高头大马还穿着一身喜服的,不正是二皇子华励吗?
华励从马上下来,快步走到薛映身边,蹙眉看向眼前裹着一身黑色斗篷的薛晗。
“薛晗!你行为不检点,自甘堕落失了贞洁,本该以死谢罪,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在这里污蔑庶妹?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入我二皇府,更不配当皇妃!”
薛晗倒也不急,裹紧斗篷看着华励,“既然二皇子已经知道了我委身青.楼,自然也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委身青.楼,身为我的未婚夫,不帮我做主,反而指责我说了薛映两句?”
“哦,我忘了,想必是二皇子舍不得说薛映,二皇子和薛映可真是郎情妾意,想必是你们二位觉得我挡了你们的路,所以才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暗害我的吧?毕竟只要.我在婚前出了丑闻,薛映自然可以取代我嫁给二皇子你了。”
“没想到居然是二皇子伙同薛家庶女一起暗害薛家嫡女啊?”
人群中一片哗然,随即议论声迭.起。
“只因为薛大小姐不是他想要的人,就这般想陷害人家,委实卑鄙了些。”
他们说着,连带着看薛晗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同情。
“你少胡言乱语,我只是让二小姐带着你散散心!”华励急忙开口解释。
“那为何会有家丁说是二皇府的人,引我去小巷?又为何我会在小巷里出事?”薛晗张口反问。
但是下一瞬,一阵眩晕感袭来,薛晗有些站不住,在她到来之前,原主似乎经历了一些什么,再加上她方才又强行封了丫鬟侍书的哑穴位,废了那个登徒子的手腕。
这具身体委实孱弱了些,她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且我是否是因为被下药才昏迷的,你请个大夫一查便知!我到底因何出事,二皇子该不会不敢查吧?”
话音刚落,薛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这......”薛晗突然倒地昏迷,二皇子和薛映俱是愣了一下。
人群中再次有声音响起,“二皇子怎么任由薛大小姐躺在地上不请大夫?莫非他们心虚了?”
盯着躺在地上的薛晗,华励太阳穴突突的跳,眼下正是他和太子华遥针锋相对分庭抗礼的关键时候,他可不想在华遥那里落下什么把柄。
华励扭头看向给自己牵马的副将——
“你,赶紧过来,安排人送薛大小姐回将军府!”
“二皇子!”薛映扁了扁嘴,有些不悦。
瞥向满脸不情愿的薛映,华励心里无名火起,“你还有脸在这里拦住本宫?要不是你办事不力,怎么能让薛晗逃出青.楼?今日.本宫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说完,华励也没有管薛映的脸色,翻身上马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华励骑马远去,薛映眉眼微闪,神色间划过几分不解。
她本来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毁了薛晗,怎么现在丢脸的人反而成了自己?
瞟见薛映要走,侍书挣扎着想要开口唤住薛映,但是奈何她用尽力气也喊不出一声,不得不赶紧拔腿朝着薛映走去。
人群中,一抹不被人注意的白影迅速蹿入了侍书的体内。
侍书将将站起来,还没抬脚,眼前一黑,一下子失去了意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路人一眼认出这是方才薛晗身边的侍女,立刻扯开嗓子朝着薛映吆喝起来,“哎呀,薛小姐,薛二小姐,你们还丢了个丫鬟!”
路人话音刚落,丫鬟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冷着张脸立刻朝着薛晗离开的方向奔了过去。
人群散去后,后边的巷子里,一个戴着青色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着华励一行人离开,男人微微蹙眉,她居然是将军府的嫡女?
那东西是不是在她那里?
无人注意时,有两道暗影从上方落了下来,半跪在男人身后。
男人低声开口——
“保护好薛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