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擅长处理来自外界的恶意。
所以陈竟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用。
可怜的陈竟连骂人都没什么攻击力。
他去了外省参加数学竞赛,和池绮夏一起。
毕竟他们出国需要这些。
而我根本不用操心,只需要朝着唯一一条阳关大道走就行了。
这一周里,我一如既往地重复枯燥的刷题日常。
只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突然在课桌里摸到一瓶药膏。
淡淡的木质琥珀香钻进鼻腔。
如果不是刻意将瓶子贴近鼻尖,可能根本闻不到。
——是 Dior Sauvage。
嗯,确实好闻。
陈竟和池绮夏竞赛回来后,学校突然流传起他们的八卦。
无非就是感情那点事儿。
他们像暧昧中的男女一样,学着约会、看电影、吃饭。
唯独不学习,好像他们的世界里高考根本不叫事。
***脆直接装不知道。
没再干涉陈竟。
也不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我们还是维持着一周两次的频率。
只是不同的是,陈竟对着手机发呆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清楚地看着陈竟沦陷在一个相貌、家世、人品都比我好的女孩子身上。
上半学期很快结束,我们拥有了珍贵的 15 天寒假时间。
过年那几天,我照旧闷着头刷题、复盘、模拟高考。
连一向把我当成空气的陈正岩都忍不住夸我:「乔诗真不错啊,以后一定能有个好前途的。」
我知道他只是客气,也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前途。
没关系。
万物不为我所有。
万物皆为我所用。
许是老天提醒我要张弛有度,我在除夕那天成功病倒了。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烧得神志不清。
耳边却听得格外清晰。
烟花声、新年的倒计时声、楼下欢笑一堂。
以及我妈兴高采烈地宣布:「我怀孕啦老公,我们要有宝宝了!」
哇。
好幸福。
但是有点吵,都背不了书了。
陈竟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他有些不耐烦地往我嘴里塞药,逼迫我灌下苦似黄连的药。
可我明明记得家里是有不苦的对症药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
——陈竟是故意的。
他居高临下欣赏我的狼狈。
过了许久,陈竟缓缓开口:「乔诗,和我一起出国吧。」
我盯着他似乎有些认真的眼睛,忽然笑了。
「可我什么都没提前准备,上不了很好的学校吧?」
陈竟听到我这么说,眉头突然松了。
语气也跟着好了起来:「没关系,有些大学花钱就能上。」
我笑着躺在他的大腿上,忽略他略微僵硬的身体。
「陈竟,谢谢你啊。」
谢谢你还帮我留意了一些野鸡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