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户,一双黑溜溜却发着光的眼睛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蒋渊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端着玻璃杯,冰水有几滴沾在了他的唇角。
倒是个可口的男人!
舔了舔嘴角,一团白绒绒速度极快地溜进去,只是比它更快的,是男人没有受伤的左手臂。
敏捷地就把崽子给提了上来。
“喵喵喵——喵——呜——”崽子四条小短爪抖啊抖,颤啊颤,竟然都没能挣扎开!!!
特么它崽子的尊严啊!
“哪来的?”蒋渊的姿态还是很优雅,两条大长腿交叠着,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眼前的白绒绒。
虽然光线很暗,但这一团,还是白的发光啊。
不像是寻常家的猫。
“嗷——呜——喵喵喵——”
崽子的说话只有秦欢听得到,蒋渊听着崽子的声音,就感觉是在鬼哭狼嚎。
他觉得烦。
“闭嘴!”他冷冷地道。
崽子仿佛没有听到,哭得更大声了。
忽地,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秦欢跑了进来。
印入眼帘的便是蒋渊死死地抓着崽子的画面。
她从没见过崽子这副可怜兮兮又崩溃的模样。
“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而崽子见到秦欢,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个使劲就踹开了蒋渊,跑向了秦欢。
蒋渊那手臂,被那爪子狠狠地划了一下。
溢出了血。
“嘶——”的一声,他难受地皱眉。
秦欢的注意力并不在蒋渊上,抱起崽子,她无奈地瞪了它一眼。
要不是听到他那叫声,都不知道他跑来这里了。
蒋渊的房间......它过来干什么。
“欢欢,我就是来监视一下他。”崽子如实交待。
毕竟是要跟欢欢同处一个屋檐下的男人,它得摸清楚他的底细。
更何况,对于蒋渊这个男人,他竟然一直都查不到他更多的信息。
只知道他跟蒋家有关系。
“你别接近他,崽子,他很危险。”秦欢压低了声音道。
蒋渊看着一人一猫,似乎像是在对话,可他又听不到两人的声音,好看的眉毛蹙起来。
摸了摸下巴,目光染上了几分深意。
“这是你的猫?”蒋渊问。
“是我养的宠物。”秦欢答。
“它没跟你一起坐飞机。”
秦欢抿唇,对于崽子出现在这里,一时间竟是难以解释。
崽子并不是一直普通的猫,它有超能力,能迅速闪现在不同地方。
“又烦又愚蠢的人类!”崽子忍不住吐槽。
秦欢忍不住轻笑了声,但对上蒋渊那深沉的眼神,又绷住了脸。
“我刚养的,大概是跟我有缘,就寻过来了。”秦欢随口说。
反正无论怎么说蒋渊都不会相信,那就瞎掰个吧。
蒋渊看了眼那一团白绒绒,半晌,薄唇勾出几分冷肆的笑。
有趣。
女人有趣,猫,也有趣。
“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蒋先生休息了,晚安。”
话落,便是抱着崽子离开。
崽子的屁股正对着蒋渊,那大尾巴摇啊摇,傲娇到要上天了。
蒋渊眯了眯眸子,“秦欢,你留下来。”
“那只猫,你可以出去了。”
崽子顿时“哼唧”了声,没走。
两只爪子死死地扒拉着秦欢。
秦欢不由地笑笑,怎么崽子今天还跟人类较真起来了呢。
“还有什么事?”秦欢的脚步停下。
“秦医生,我不太舒服。”
一句“秦医生”,提醒了秦欢现在的身份。
“哪里不舒服?”秦欢还在抱着那团奶白。
蒋渊的眸光更加阴沉了几分。
冷冷地落在那只抓着秦欢手臂的爪子上。
要是剁了......
下一秒,崽子忽地就打了个喷嚏,谁......谁诅咒它!
尾巴摇了摇,“嗖”地一下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怀里空了,秦欢拧眉,已经见不到崽子了。
它好不容易出现,她倒是希望崽子能在她身边陪着。
“蒋先生。”
脑海里一闪而过刚才崽子在她耳边说的地方,秦欢本来要走的步伐顿了顿。
“过来,我的伤口有点疼。”蒋渊已经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帮我按一按。”
秦欢凑过去,看着那伤口恢复的还算可以,这男人还要怎么按摩?
见秦欢没动,蒋渊的脸色沉了几分。
“你没有那种舒缓疼痛的功能么?”
“没有。”秦欢摇摇头。
当然,这是假话。
这是不想用在蒋渊身上。
因为会伤害自己。
“那就坐下来陪我一会。”
秦欢:......
“看着你的脸,我会觉得舒服一点。”
秦欢:???
“你这是在夸我漂亮咯?”秦欢妖娆一笑。
“不是。”
本以为会听到肯定的回答,但蒋渊的否认,让秦欢有些恼。
她这张绝色的脸,就算是在国外,那也是人人艳羡的。
“瞎子。”秦欢嘀咕了声。
“我今晚都在这里陪你,不过,明天你能带我去一个地方么?”秦欢的语气虽然是在询问。
但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原来今晚这么乖,是有原因。”
秦欢自觉忽略他有些阴沉的语气,淡淡开口,“我想去北坡湾。”
听到这个地方,蒋渊惯常握着佛珠的手,僵了僵,佛珠卡在了他的指腹。
深深地按着。
但脸色,一丝异样都没有。
“为什么去那里?”
“有哥哥的线索。”
这是崽子打探来的消息,只要有一点点信息,她都不会放过。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那我自己想办法。”
秦欢脸色清冷,眨眼间便站起来要走。
但下一秒,蒋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秦欢一下子没注意,整个人就被他拉到了怀里。
淡淡的檀香味灌进鼻尖。
秦欢用力一推,刚好按住了蒋渊的伤口,他闷哼一声,不得不放开了秦欢。
秦欢走得极快,但拉开门的刹那,清晰地听到了蒋渊的声音。
“小野猫,过来,我明天陪你去。”
蒋渊的声音沙哑,染着几分性感。
秦欢顿了顿,有那么一刹那,被蒋渊蛊惑。
橘黄色的灯光下,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俊脸,那慵懒虚弱的姿态,那缠绕在周围的檀香味。
这个男人危险,却吸引。
回到房间,秦欢以为崽子又不知道溜去哪里了,却见它已经大摇大摆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你是猪投胎的吧!”秦欢无奈地道。
崽子这次闪现的路途太长了,秦欢说话也没把它吵醒,她把崽子抱在怀里,源源不断的灵力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