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一个弱女子哪里反抗得过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轻而易举地就被带到了柴房。
林烟烟得意的眼神还一直重复出现在季弦歌的脑海中。
季弦歌被侍卫扔进了柴房里,“砰”地关上了柴房的门。
她竟也不觉沮丧,反倒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那些干草,躺了下来,开始思考人生。
其实就是梳理原主遗留的那些记忆。
都说一穿越,会继承原主的全部记忆,其实不然。
季弦歌这才发现,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脑子里的记忆都是只有记忆深刻的最清晰,其他的都很乱很模糊。
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繁琐的古人服饰,季弦歌皱眉,难道自己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着?
不,她不甘心。
她好不容易才将毒组织推到了最高点,坐上了毒祖宗的位置,怎么能便宜了那个死胖子。
她死后,毒组织必然会移交到死胖子手里,那个死胖子什么都不会,由着他管理毒组织,指不定没几日就会被剿灭了。
想到自己实验室里的那些宝贝,季弦歌就觉得痛心疾首。
她想要回去。
可是,怎样才能回去?
季弦歌开始沉思,她是捡到了一枚自带毒素的玉佩,然后想到自己最新研制的毒药正巧还缺一味引子,就打算刮一层玉佩上的玉碎下来加进去。
可是,刚拿起刀,那玉佩就忽然光芒大作,惊得她打翻了自己的毒药,一下子身子轻了起来,失去了知觉。
本以为自己是被自己的毒药给毒死的,这么一想,季弦歌忽然发现,也许她穿越并不是因为自己死了。
而是那枚突然发光的玉佩。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找到那枚玉佩,她就能回到二十三世纪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季弦歌忽然又觉得自己充满了希望,一双死磕的眼变得莹亮起来。
不管是不是因为玉佩,总归是有了希望,她不会放弃这一点可能。
就在季弦歌沉浸在自己有希望回到现代的窃喜当中的时候,柴房的窗户忽然砸了下来!
季弦歌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跳,“谁!”
搞谋杀呢吗。
“小姐,是我。”一道细细的女声过后,这小小的柴房里便不知怎么多了一道人影。
那是季弦歌的婢女沉香。
好在脑子里对沉香的记忆反应了过来,季弦歌微微舒了一口气。“你怎么进来的。”
她只是眨了眨眼,沉香站在她面前了。
闻言,沉香指了指那个窗户。
被撬开了框架和窗户纸,如今那只剩下一个方方正正的一个洞。
季弦歌这才忽然想起来,她的这个婢女,似乎会武功。
沉香走到季弦歌的身边,“小姐,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就被关进了柴房?”
她奉季弦歌的命令到西郊去给季弦歌找什么飞出去的鹦鹉,回来就不见季弦歌在屋子里了。
一打听,才知道季弦歌被关进了柴房。
至于为什么,沉香来不及多问就赶过来了。
季弦歌正要解释,却突然瞥到一细长黝黑的东西朝她们二人蜿蜒而来,季弦歌冷喝一声,将沉香拉了过来。
沉香这才看到是一条黑蛇正吐着芯子准备朝她们进宫,在季弦歌做出应对前,沉香就伸出两只手指钳住蛇的七寸,用力一捏,蛇眸便失去了光彩。
季弦歌眼看着沉香就要把蛇扔出去,立即喝止道,“等会,留着。”
“……”沉香虽然不明白季弦歌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还是照做了。
黑暗中,沉香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带着季弦歌钻出了柴房,这一幕落在暗处的林烟烟眼中。
哼,敢私逃,明日有你们好看的。
光线太暗,林烟烟没有看清,否则她一定会咋舌,自己放进去的毒蛇竟是挂在季弦歌的腰间,所以季弦歌走路的时候,姿势才那么奇怪。
……
沉香将季弦歌救出了柴房休息一晚上后,两人就趁着阳光尚好,戴上面纱,摸出了王府。
沉香说,上京城最好最全的玉器店是成玉轩,所以,季弦歌此刻就站在成玉轩门前。
成玉轩大抵是刚刚开门不久,里面还没什么人。
沉香和季弦歌前后脚一踏进成玉轩的门槛,便有一小厮迎了上来,“小姐,看点什么?”
季弦歌怕暴露身份,特地让沉香梳了一个较为少女的发髻,否则小厮就该称她为“夫人”了。
眼前好几个木架之上都摆满了各种玉器,琳琅满目,季弦歌不禁心想,若是将这些带回现代,她就能置办一个顶尖的实验室了。
“小姐?”见季弦歌目光游离,小厮不由再次出声。
季弦歌回过神,“看看玉佩。”
成玉轩的玉器确实是精致又丰富,季弦歌却独独没有瞧见自己所需的玉佩。
小厮一听季弦歌是要玉佩,随即就将季弦歌领到了一木架后,指着一桌柜,道:“小姐,玉佩都在这里,小姐看看可有中意的?”
低眸瞧去,季弦歌一眼便看到了一枚与自己捡到那块极其相像的玉佩,心下一喜,指着那块玉佩,“将那块玉佩包起来。”
小厮愣了愣,脸上露出一抹遗憾的笑,“小姐,不好意思,那块非卖品,小姐要不再瞧瞧?”
非卖品?
“你们摆出来不就是拿来卖的吗?”
小厮:“不好意思,小姐,您再看看别的?”
季弦歌狐疑地瞅着小厮,“我只要这个。”
闻言,小厮愣了愣,而后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那可能是成玉轩无缘与小姐做生意了。”
“胡闹。”忽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从后堂走出来一中年男子,将小厮赶至前柜,而后歉意地看向季弦歌,“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在下乃成玉轩掌柜,替那不知礼数的小厮给小姐赔罪了。”
说着,掌柜的就取出了季弦歌看上的那枚玉佩,装进锦袋中,递交给季弦歌。
季弦歌秀眉微蹙,看着眼前的掌柜,心中在挣扎。
这掌柜的与小厮口径不一,这玉佩此刻如同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两人僵持着,掌柜的手保持着递交的姿势不落,季弦歌也维持着素手不抬。
一声轻咳,打破沉默的寂静,一阵有些虚浮的脚步声缓缓而至,季弦歌不由侧目而视,眼中惊艳掠过。
而季弦歌身后的沉香,眼里则是划过一抹晦暗。
来人是一名男子,身着月色长衫,面容清冷,双眸孤傲,一对远山眉更是平添了一抹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漠之感。
季弦歌自诩见过不少美男,却无一人比得上眼前这位半分,虽然那一身冷傲让人不敢直视,但季弦歌并非寻常古代女子,目光从来人出现后,便没有挪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