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身体像有团火在烧，血液沸腾。

我送顾黎明回房，想回房冲冷水澡，正要离开，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天旋地转间，我被抵在门框上，他的热气呵在脸上。

他用手语比划，说自己好热、好难受，接着低头衔住我的唇。

电流般的感觉袭来，我愕然睁大眼，血液直冲大脑，不受控制地环住他的腰。

那个晚上，他吻了很久，我的下唇都破了。

第二天，我在他床上醒来，满地散落着衣服。

回想起昨晚，脸颊泛红，身上疼，心里却泛甜。

以为隐秘的情愫得到回应，他却打破了幻想。

顾黎明穿戴整齐，冷冷俯视我，用手语问：「苏语柔，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了让我碰你，居然下这么烈的药。你真是个不择手段、不知羞耻的人。」

我愣在原地想解释，他却不听，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落在我***的身上，落在被单那抹殷红的血迹上。

他眯起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药不是我下的，昨晚主动的是他，可他咬定是我策划的。

「苏语柔，你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攀上顾家这根高枝吗？我知道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拼命想过上好日子，可你手段也太卑劣了。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他让人丢掉那张床，把房间彻底冲洗一遍，三令五申不许我再进他房间。

做完这些，他出门了，两天没回来。

顾母回来后报了警，对着我一通责问。

她向来和颜悦色，那天却沉了脸，罚我跪在家门口，用竹竿敲打我的手心：「苏语柔，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让你照看顾黎明，你就这么做的？」

她越说越气，力道加重，我疼得抿紧唇才没叫出声。顾黎明回来时，身边跟着个女孩。

她笑眯眯地向顾母伸手：「阿姨您好，我叫白思云，曾是失语症患者，在网上加了顾黎明好友，一直帮他做康复训练。前两天顾黎明心情不好，来找我散心，您别生气。」

说完转头看向顾黎明，「我教你的话，快说呀。」

顾黎明的目光越过我，停在顾母身上，用沙哑生涩的嗓音说：「妈，我回来了。」

这是六年来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顾母也愣在原地，竹竿掉在地上，眼眶泛红。

她连忙邀白思云进屋，我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跪在地上，掌心渗出血来。

顾母没发话，我不敢起身。

走过拐角，顾黎明回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跟着白思云进了屋。

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投在窗帘上，我跪得双腿发麻，用手撑地缓解。

这一跪，就到了半夜。

顾母送走白思云，只淡淡说了「下不为例」，我顶着淤青的膝盖点头。

因为白思云能让顾黎明开口，顾母很喜欢她，办了转学手续，安排他们同桌。

从此，白思云渗入顾黎明的生活，他全盘接受。

放学路上，上车前，他喊住我，用手语问：「苏语柔，你能不能自己走回去？」

我一愣：「什么？」

他上车关上门，摇下车窗说：「你总和我一起上下学，怕思云误会我们的关系，以后你自己走回去吧。」

司机提醒：「少爷，家和学校不近，五公里路得走一小时，她一个女孩晚上走不安全。」

顾黎明看了我一眼：「没事，她能行。她平时多粗鲁野蛮，能扛椅子打架，能出什么事？不用管她，走吧。」

司机虽不忍，还是踩了油门。

那天我生理期，小腹绞着疼，撑在车窗上想上车，他却按了按钮，车窗合上，差点夹到我的手。

汽车呼啸而去，只剩我一人在学校门口。

晚上十点二十放学，回去的路有段没路灯，商店都关了，我害怕得加快脚步。

经过巷子时，被一个醉汉拖了进去。

他拎着酒瓶，眯着眼打量我，就要搂过来。

我拼命挣扎，他力气太大，紧紧箍住我。

我咬他的手臂，拳打脚踢，酒瓶砸在地上，碎片割在我身上。

我狠踢他的胯，趁他吃痛往大路跑，小腹疼得厉害，一刻也不敢停。

跑到别墅门口，已是十二点，顾黎明房间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