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夏幼仪那简朴到有些落败的蕙慈宫不一样,通往皇后凤鸾宫的道路皆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铺着,四周所栽植的树木花草也皆是上供的名贵物种。
这些东西,皆是在蕙慈宫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的。
夏幼仪不由得暗自感慨了句古代的等级差距,再抬头时,已经到了凤鸾宫的正门处。
如同宋景同所言,此时的凤鸾宫已被侍卫看住,仅有几个小宫女进进出出地在伺候着,外头几个妃子凑在一齐似乎是想要前去探望一番的,可都是被阻拦在了门口。
门口站着一粉裙宫服的婢子,腰间系着带有身份象征的白玉佩,同几位妃子一一解释道,“娘娘卧病在床,请各位娘娘回去罢,等娘娘病好了自然是会见各位娘娘的。若是各位娘娘有话要说,奴婢代为转达即可。”
那几位妃子交头接耳了一番,都是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的。
她们正欲再询问一次时,却是听得身后那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既然如此,还劳烦转达一声,说是臣妾十分挂念着皇后娘娘的身体,这是蕙慈宫的点心,也不知是否合皇后娘娘胃口。”夏幼仪温柔道,从小露手中接过篮子,亲自递给守门的宫女,顺手还塞了一锭银子,“请问娘娘身子如何了?”
原主的生活并不富裕,夏幼仪醒来后在蕙慈宫里搜了一番,才是一共搜出了几锭银子来,并着一些首饰,一个后宫的妃子怕是日子过的连外头的大家闺秀十分之一都不如。
只不过舍不得银子套不到狼,就算进不去凤鸾宫,皇后的情况也是应当打听清楚的。
婢子觑了一眼夏幼仪,似乎在权衡些什么,终是悄无声息地收起那锭银子,悄声道,“太医说皇后娘娘身子无大碍,兴许明儿个娘娘便会开门见人,兴许后日,还是要看皇上如何。”
小露听得一头雾水,正欲追问时却是被夏幼仪一手拦住。
夏幼仪连连笑道,“那还请转达给皇后娘娘臣妾的关心,今日臣妾便不加以打扰了。”
小露瞧着娘娘将一锭白银就如此送了出去,结果什么都没换回来,不由得心里焦急,伸手便欲拉住夏幼仪,却是听得身边一阵嗤笑。
“哟,这不是咱们大宋最丑的那位妃子么?怎的,平日里连蕙慈宫的正门都不出一步的,今儿个哪里的闲情逸致来凤鸾宫散步的?”那妃子着了一条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面容秀丽,可偏偏那双眼眸中透着嘲讽,瞧着尖酸刻薄的紧。
旁边围着的几个妃子也皆是捂嘴笑着,一个个地都在等着看夏幼仪的笑话似的。
看来这后宫的妃子也喜欢当代女大学生拉帮结派的这一招啊。
夏幼仪暗自腹诽道,眸中却噙着疏离的笑意,“妹妹这不是说笑了,我哪里是来散步的,我来的目的同诸位一样。倘若我是前来散步,起码还是带着点心来的,那么诸位呢?莫不是一个个地空手散步到凤鸾宫,究竟是在等着看谁的笑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