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连接在我们中间的牵丝线真的消失了。
这起码证明,牵手这种程度的接触也是有用的。
我心情大好,斩断了麻绳,放开了被绑了一整夜的周凌雪。
小师弟眼下泛青,显然整宿未睡。
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虚弱。
看得我难得有些愧疚。
我拔出塞在他口中的剑鞘,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
「小师弟,若你平日勤勉修行,怎么会连根普通的麻绳都挣不脱呢?你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周凌雪动了动酸涩的下巴,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见过谁家法修擅长近战……画符的手都被绑住了,你让我怎么挣脱?」
原来绑住双手就能对他为所欲为了吗?
学到了学到了。
可惜现在不是实践的好机会。
所以在周凌雪反应过来开口骂人前,我掐了个昏睡决砸向他。
一宿没合眼的人,还是抓紧时间补个觉吧。
至于我,当然是要抓紧时间,继续研究这个锁情结了。
整个上午,我御剑一路西行。
中途没遇到任何阻碍,那根消失的牵丝线也没再出现。
所以在「亲密接触」后,被绑定的两个人可以分开,而且没有距离限制。
这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我也没有高兴多久。
正午刚过,我眼前便一花。
再睁开眼,我已经回到了住所,面前是还没睡醒的周凌雪。
而我们的手腕间,也已经重新连上了牵丝线。
牵手一整晚,能解绑的时间只有一个上午。
但弟子大比不可能只在上午进行。
一旦我们两个一人抽到上午场,一人被安排到下午场,仅有半天的解绑时间就根本不够用。
仅仅是牵手这种程度的接触,果然还是不行。
该说不愧是合欢宗的法宝吗?
想要气息交融得更加透彻,解绑的时间更长,就要进行更深入的亲密接触。
我本人倒是无所谓。
但小师弟连牵手都不愿意,还得绑起来才能让我摸一把。
更过分的事他能让我做吗?
估计不能。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愧疚地掏出上午新买的绳子:
「师弟,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