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急冲冲下垃圾山,眼泪抹不干净。
妞妞被治好后,被陈天选放在战区医院。
方糖找了好几个医院没找到,人魂都要分离。
她绝望的拿起来手机,想起陈天选能回来,一定是妞妞为找到爸爸,自己修好手机联系的他。
拿起来电话,方糖给那个老电话打过去。
电话一通,方糖喋血哭喊骂道:“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妈妈找了一天!”
妞妞并没有接电话,而是旁边护士接通的。
护士眼神里,带着几分崇敬。
毕竟送来小女孩的男人,身份比天还高,她不敢怠慢。
“女士,我们在宁城最好的战区医院。”
方糖眼眸一愣。
战区医院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
她现在没想那么多,直接打车去战区医院。
一进门,方糖一把搂着妞妞。
抬起来手,本想使劲的打。
看到妞妞病弱的样子,又舍不得。
“你是要气死我吗?我都给你说过,不要去捡垃圾,不要去捡垃圾!!你怎么……啊啊,你知不知道,妈妈差点跟你一起去死了!”
妞妞小声颤抖着,小手不停勾方糖的手。
“妈妈,对不起!”
“我只是想给爸爸打个电话。”
“我不想你一个人辛苦,不想妈妈被欺负。妈妈,你脸上怎么又多了一条伤口。”
方糖心很软,她唯一舍不得就是女儿。
眼眸落下之处,她看到那副那副脏兮兮的简笔画。
女儿躺在病床上,依旧保护得很好。
方糖生气的问道:“你学画画,就是为了画他是不是。你骗妈妈?”
妞妞嘟囔着小嘴:“妈妈,别生气,妈妈……妈妈,我真的很想爸爸!我想爸爸帮妈妈抗下这一切!”
爸爸?
他是吗?
方糖忍不住摇头,他是个把自己拖下地狱的恶魔。
五年前,自己可是他在婚礼上的伴娘!
“不许再提他!”
……
宁城垃圾山上,惨叫声还在!
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垃圾山远处,一个小破房间缓缓打开。
走出来一位佝偻身子的老人家。
老人家手上,端着一碗清粥。
他径直走到陈天选跟前,递过去清粥:“你是妞妞的爸爸吧?”
陈天选眼眉一颤。
那粥清得,竟然只有几粒米。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家坐下来身子, 缓缓说:“那小女孩经常来捡垃圾,她说过,她爸爸回来会保护她的。”
陈天选心底有些受不了。
他不知道妞妞等自己,等了多久。
他回来太迟了。
做为一个父亲,他很不合格。
老人家见陈天选情绪颤动,却淡笑一声:“这就受不了了?”
“和方糖母女俩这些年比起来的委屈,你这算什么。”
“我有更多的事,你想听吗?或者说,你敢听吗?”
陈天选是北疆之王。
他有什么不敢听的。
“老人家,但说无妨。”
老人家轻哼一声,似乎在嘲笑年轻人不知世俗深浅。
他拿出来一张旧报纸,放在陈天选跟前。
陈天选一把抓过来,激动不已。
片刻后。
他的手,在颤抖,
他的脑海里,是恐惧。
那报纸上,光是标题就让他咬牙切齿,而这样的报纸,老人家手里有好几张。
第一张报纸上,竟然写着一篇报道。
“宁城方家小姐方糖,婚礼上当伴娘勾引新郎。”
新闻标题有多醒目,陈天选的心就被戳得多痛。
因为这场婚礼,本来是他和夏荷的!
那天,方糖的确是伴娘!
可根本不是方糖勾引自己,是他因为研究陈家医书,当晚走火入魔!
方糖只是受害者!
可这样一条消息发出来,所有宁城人都在骂方糖。
绿茶婊!
贱人!
当天的骂声,远比旧报纸上的惨烈。
当晚,方糖回去方家,竟然被方家逐出门。
方糖的心,也在那一天死了!
看着报道,陈天选的心在抽搐。
一个女人,因为自己一次意外,就为他抗下了这么多!
方糖根本没做错啊!
“她是夏荷最好的闺蜜,夏荷为什么不保护她?”
陈天选捶胸顿足的吼道。
老人家哈哈一笑,竟然懒得回答。
“年轻人……你真不知道,方糖为什么会这么惨?”
是啊。
夏荷手段很强,是条蛇蝎。
五年来,仅靠自己留下的一个药方,就成为宁城企业龙头。
五年前,她处心积虑骗自己去北疆,便已经露出尾巴。
北疆五年未满,不能回来。
陈天选眼泪一点一点的流下来,可后面报道的是,更是让陈天选万万没想到。
两个月后的一天。
方糖发现自己怀孕。
她刚从医院检测出来,外面便来了一群人。
不是悉心问候的家人,而是一群群被夏荷收买的人。
他们站在门口,冲方糖大吼道:“在婚礼上勾引新郎的贱女人,不配怀上孩子。”
“真不要脸,你这样的女人,还来做检查?是想生下孩子?”
“你和孩子,都应该死!你应该浸猪笼!”
“对,浸猪笼!”
方糖害怕极了。
她身后空无一人。
她死死的抱着肚子。
想跑,路被人拦住了。
求饶,换来的是拳打脚踢。
一群人愤怒之下,抬起来方糖扔在了笼子里。
石沉大海。
方糖在笼子不停挣扎,不停求饶。
无济于事!
陈天选悲痛到极致,身体都站不稳,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人家叹气,反问道:“那天,是我认识这对母女的第一天。是我捡垃圾路过,正好救起来她……那时候,她肚子上全是血,指甲都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