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赵成吓的一个激灵,然后勃然大怒。
“是哪个狗奴才这么放肆!”
他在整个长安城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闲人哪里敢在他服药的兴头上扰乱?
下一刻,回答他的是如流星般霹雳袭来的箭雨。
“刷刷刷”的箭羽擦着两人的面颊而过,然后猛地钉入房柱上。
赵成吓的面如土色,抱着七月当靶子躲在她身后。
七月眼睁睁看着那箭头从她脖颈擦过,殷红的血珠一点点往外冒,火辣辣的疼。
她赶紧随赵成滚到床底下,两人披头散发的,如同丧家之犬。
狂风暴雨之后,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从外贯入。
他们训练有素的列分成两边对立站着,一袭黄金色盔甲的男人带着嗜血的味道慢慢走进来。
他狭长的剑眉入鬓,冷冽的面容和阴沉的气质看着就让七月心生害怕。
他身上血腥味极重,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人。
七月缩在床底下,听着盔甲随着脚步一动传来的沉闷声音,而这步子越来越近,缩在床角的赵成抖的愈发厉害,弄得床都发出咯吱的声音。
这时,就听这人忽然似笑非笑出声。
“打扰义父的雅兴,原是我的不对。”
普天之下,赵成也只有一位义子,赵郢安。
赵成到这时候只能强颜欢笑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企图安抚赵郢安。
“好孩子,你想见义父差人说一声便是,怎么大半夜的跑这一趟,长途跋涉怕是累了吧?我这就叫人给你准备酒宴好接风洗尘。”
“不必了。”
赵郢安摩挲着腰部的长剑,冷声道:“我是来接柔儿的,人呢?”
她辞别父皇的时候,恰好看见桌子上有赵成谄媚的奏折,上面写着替父皇新搜罗的进贡的美人,也叫柔儿。
赵成脸色瞬间变了,他迟疑着不说话,赵郢安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狭小的室内,顿时泛起冷光和杀意。
赵成哆嗦着说:“她……她已经不在了。”
赵郢安冷笑道:“你为了谄媚陛下,将她送入宫中,害的她陷入后宫被杀害是不是?”
原来赵郢安早就知道了一切,赵成知道,他今晚恐怕就是来复仇的。
但赵成还是急急辩解道。
“今夜你若杀我,我部下精兵三万,和陛下那边,恐怕都不会放过你。若你就此退去,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况且是那小娘们自己攀附权贵,央求我将她送入宫中当娘娘……”
七月没想到,赵郢安竟抬手就将长剑刺入赵成的心脏。
“噗嗤”一下。
滚烫的鲜血溅在她脸上,而赵郢安眼底泛着寒光,蔑笑道。
“死到临头还敢侮辱我的柔儿,找死。”
他的柔儿是世间最纯洁无瑕的女子,怎么可能攀附权贵?
他身后的长衫文士上前道。
“宫门已破,周帝已被诛杀,整个长安城已经尽在掌控之中。”
“嗯,所有的女眷拖出去,犒赏三军。”
赵郢安淡淡说了句,轻描淡写的话仿佛只是随口议论吃什么这么简单。
行军多日早已饥渴难耐的将士们顿时面露喜色,不管是将军府的夫人们,还是宫里的贵人公主们,赏给他们岂不是可以肆意玩弄?
七月听得心惊肉跳,当即心一横,扯住赵郢安的裤脚,瑟瑟发抖的从床底下爬出来。
尽管身上的凤冠霞帔已经破烂不堪,但仍旧难掩七月的秀丽姿容。
“不要,将军,求求你,带我走。”七月揣着如小鹿般不安的神情,望着赵郢安。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将毕生所学到的一切女性的柔美,怯弱展现的淋漓尽致,企图博得赵郢安的一丝同情。
这是一场豪赌。
而赵郢安英俊的面容,杀伐的手腕以及危险气质,冷傲的神情仿佛睥睨天下的君主。
是的,这男人身上蔓延出尊贵气质确实比她的父皇更令人想要臣服,也确实足以让所有女人沉迷,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