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
怎么会这样,她不会残废了吧。
“现在才知道着急吗,那你就该好好的爱护自己。”
下午关于慕宁的新闻刷上了头条,温辰言当然知道面前的女人从海边一路爬进了市区。
温辰言低低地又说了慕宁一句,见她快要哭了,轻轻叹了口气,又放软了语气。
“你的腿没事,只不过膝盖骨表皮磨损严重,也伤到了韧带。”
他轻轻按住慕宁僵直的肩膀。
“你需要好好的休息,静养一段时日,现在,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听到腿没事,慕宁松了一口气。
可是看着外面的天色,想到霍九卿说过的话,她的脸色比刚刚还要白。
......
霍天国际总裁办。
巨大的办公桌旁,霍九卿在秘书送来的最后一份文件签完字,这才微微抬眸。
“到底什么事?”
霍九卿依然淡定的坐在桌子边,只是他已经收起了钢笔,眸色清冷的看着自己的助理周琛。
周琛一个下午欲言又止,不断唉声叹气,霍九卿看在眼底。
不过,他习惯了等对方主动,所以一个下午都选择了无视。
“如果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见周琛依然在犹豫着是否回复,霍九卿抬手按了秘术的内线。
“温氏还没派人过来吗,将合同拿给我,开发部半个小时候小会议室开会。”
话落,霍九卿的手指已经伸向了桌子上另外一堆没有处理的文件。
“先生,等等!”周琛到底是忍不住了。
霍九卿手指微顿,抬眸时目光有些冷厉,“我给过你机会,但我不喜欢别人浪费我的时间。”
“先生,温氏的人已经来过了。”
“哦?”霍九卿倒是意外。
“温董是派温二少过来的,但是他下车看见慕小姐晕倒在路边,就将人带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周琛越说越没底气,感受到对面越来越浓郁的寒戾之气,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房间里短暂的安静,霍九卿不开口,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即便是一直在霍九卿身边历练的周琛,也有些心慌。
霍九卿收回了拿文件的手,好看的手臂随意搭在桌子上,没什么表情地问道:“温臣言?”
“是,温老的小儿子温臣言,据说他之前一直在国外潜心学习,这次被温老逼着接手生意,但是却坚持在东城开了一间私立医院。”
“温氏估计也是想通过这次的项目历练小儿子,今天才会派他过来对接,只是现在......”
只是这位温润的二少爷却将霍九卿的太太给抱走了。
周琛汇报完一切之后,很快从总裁办公室退了出去。
秘术带着文件正要走进去,就被总裁特助当在了外面。
“先别进去打扰霍总。”
“是,周助。”
而带着各种方案和数据紧张赶来小会议室的开发部各小组主管,也在等了半小时后被临时通知会议取消。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很震惊。
在霍总手下多年,还是头一次霍总主动推迟会议,大概是被那个丢人现眼的霍太太气的吧?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这么想。
霍九卿站在落地窗前,鹰隼般的眼眸透过玻璃,淡淡俯瞰着整个东城的景色。
房间里没开灯,唯一的光亮是他指尖明灭不断的烟。
温臣言竟然回来了,为了她吗?
霍九卿眸色里溢出一点讥讽,只是唇角淡漠得没有一丝弧度。
一切越来越有意思了。
……
慕宁是从医院偷偷跑出来的。
温臣言是她见过的最负责任的医生,没有之一。
在给她检查了一翻,确认没有二次受伤后,温医生又将她按到床上让她休息。
“我要对我的每位病人负责到底。”
慕宁无奈,可是躺在病床上的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晚,她也更加的心慌。
霍九卿也许不会因她的逼迫回家,其实她明白,他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签字离婚。
只是,她终归还是要试一试。
慕宁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缓慢地走出医院,拦到一辆出租车就连忙往回赶。
她不知道的是,医院大门边,正站着那个面容清隽待人温和的男子。
“她还是这样在意他吗?”
低低的呢喃随风飘散。
……
慕宁到霍苑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她站在大门外看着暗沉的窗口,满腔的希望都幻化成了绝望。
整个院子空无一人。
霍九卿喜欢安静,平时只是偶尔有人过来清理院子里的草坪,整个别墅里面没有雇佣一个佣人。
房子里面所有的事务,打扫煮饭,一切一切,从慕宁嫁给他开始,就没有再假手他人。
慕宁站在空落落的门口,膝盖疼得厉害,她慢慢伸手按了指纹,防盗门在“滴”地一声后打开。
她看着黑沉沉玄关和远处昏暗的楼梯,心仿佛被一双大手攥紧。
她没希望了,她从霍九卿身上再也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膝盖上的痛一点点蔓延到心口,慕宁的呼吸似乎都被遏制住。
她深深呼吸之后,才缓步走进别墅。
机械地换掉鞋子,当她正准备走上楼梯的时候,却猛地停住脚。
左手边,透过玄关的装饰用的窗棱,一道明灭不断的火星猛地映入她帘。
有人!
她吓了一跳,踉跄中,她身子快速的后腿,直到后背抵上另一侧冰冷的墙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怕?”
低低沉沉的嗓音从客厅里传来。
慕宁悬着的心反而在认出这道熟悉的声线后放了下来。
“霍先生。”
慕宁低低地唤了一声。
结婚两年,她和霍九卿之间,依然很有距离。
远处的那点红色的光亮却越来越近,直到她慢慢在黑暗中看到那颀长的身影,还有月光下渐渐清晰的男人脸上的轮廓。
霍九卿从慕宁站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
看着她绝望地推开门,即使在黑暗中,受过专业训练的霍九卿也清晰地捕捉到了慕宁眼底的绝望。
很好,还记得回来。
修长的手指附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的滑动,清晰地感觉到了指腹下她的颤抖。
“和野男人玩够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