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蹙了蹙眉,望着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倏然一笑。
“哥哥,干嘛对人家凶巴巴的。他们好歹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
她眼睛不停地眨巴着,眉宇间多了一种说不上的……猥琐。
凌寒舟一激灵,厌恶地甩开她,碰了她的那只手在衣衫上蹭啊蹭,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你最好别耍花招,若我回来听到什么不好的,你死定了!”凌寒舟的声音似乎一再克制。
“不会不会,相公,你快去快回。”拂云的笑更深了。
目前又没有个好去处,她暂且还得厚着脸赖在这里。
本还担心这个男人在家,她会有些不好意思呢。
听到他要出门去,恨不得买两节炮仗相送。
凌寒舟咬牙切齿,恨恨盯了她好一会儿,喉间吐出两个字:“恶心!”
拂云:“……”
我操你大爷!
凌寒舟转身出了厨房,将两个孩子叫进屋里,叮嘱道:“阿景,爹不在的这几日,你提防着点。”
凌景抿着唇,问:“爹爹,你几时回来?”
凌雪抱着凌寒舟的大腿,“爹爹,小雪不要你走……”
看着两个孩子,凌寒舟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是不得不走。
他蹲下身,抱着凌雪,哄道:“小雪,爹爹这次会很快回来,你在家要乖乖听哥哥的话,嗯?”
他又温声细语对凌景说:“阿景,爹教你识别的毒物你可还记得?”
“记得。”
“记得就好,吃饭时,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别的不怕,就怕那女人给孩子下毒。
所以,在凌景很小的时候,他就教他识毒辨毒,一直防备着那个疯女人。
又叮嘱了几句,凌寒舟不得不狠下心,拿着打猎的工具,大跨步出门。
院子外头的人一见他出来,不约而同地看天看地看空气,假装自己只是个单纯的路人。
这种被人围观的情况,凌寒舟已见惯不怪,没搭理她们。
他一走,长脸妇人又说道起来:“啧,这就完了?没听见打架啊,李翠花也奇怪,今日怎么安安静静的?”
“谁知道呢?走走走,没啥好看的,回家做饭。”
“……”
屋里,凌雪抱着哥哥的胳膊,颤巍巍道:“哥,我怕娘……”
“小雪不怕,哥哥保护你。”凌景刚才还有些飘忽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哥哥,我要爹爹……”
“爹爹很快就会回来。”
“我想爹爹……”凌雪撇着嘴,一双泪汪汪的眼看着他。
“小雪不哭,哥哥带你去抓你最喜欢吃的鱼,好不好?”
小凌景就像成熟的大哥哥,不停地安慰着妹妹。
拂云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并未注意到两个孩子跑出去。
她将厨房的东西都盘点了一遍。
米缸里只剩下一碗米,索性一次性全煮完。
另外,柜子里还有两斤左右的面粉,灶上有三个蔫吧的土豆,除了油盐酱糖,再无其他。
拂云不禁有些咋舌。
李翠花就算了,指望不上。
可凌寒舟在家待了月余,怎会让家里穷成这样?
记忆中,凌寒舟经常进山打猎,在家也是窝在房间里,能不跟原主碰面就尽量不碰面。
所以,原主对凌寒舟这个人并不了解。
当然,她也不想了解。
所以,拂云只知他在家待了一个月,昨日才起出门的念头。
兴许是见家里没了吃的,才想到要出去干活。
啧……这个猎人相公是个懒汉呐。
找一点,吃一点。
真叫人嫌弃。
拂云熬出的浓稠米汤,用小钵装起,加了些砂糖。
蒸饭时,将三个土豆放在甑子底下煮起,准备做土豆泥。
才往灶里添了两根柴,就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喊声:“凌大哥!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