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他轰然瘫倒,鲜红温热的血从他口鼻涌入。
所有游客都被这一幕吓住,连忙上前查看。
“小伙子!你怎么了!”
“好多血……有没有医生啊?这里有人受伤了!”
乱哄哄一片。
贺君庭半睁的眼,微弱的呼吸散在风中。
对不起,爸……
下辈子,我好想,做你健健康康的儿子。
云雾散去。
贺君庭凝望着原始而纯洁天空,瞳孔逐渐涣散,直到最后丝气息被山风带走。
……
一周后,墓园。
阮星禾将一束白菊放在父母的墓碑前,晗带疲倦的双眼满是血丝。
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当年她为了和贺君庭在一起,不贺父母的反对,执意带着贺君庭私奔。
阮父阮母因为着急找她,在路上出了车祸,双双殒命。
因为愧疚,这些年阮星禾一直不敢靠近这里,只敢远远祭拜。
今年还是第一次,正式站到他们墓前。
良久,阮星禾拿出手机,看着一周前和贺君庭的通话记录出了神。
自打完那通电话,两人再没联系。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总是很不安,还有说不出的惶恐。
可阮星禾还是安慰自己,贺君庭应该已经回到贺父身边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无需再见面。
就像他说的第五个条件,她要彻底忘记他和跟他的过去。
阮星禾抓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
良久,她才压下心头翻涌的烦乱,转身离开。
没想到下去时,竟看见贺父捧着束百合,神情哀默地走到某处墓碑前停下。
阮星禾心陡然一沉。
贺母的忌日还没到,贺父来这里干什么?
顷刻间,浓烈的惶恐盘上阮星禾的心。
她难以控制地走过去,生硬地开口:“爸,您怎么在这儿?”
凑近了才发现,贺父面容憔悴,像是苍老十几岁。
“今天是君庭头七。”
老人沙哑简短的回答,掀起阮星禾心底的巨浪,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墓碑,瞳孔骤然一缩。
墓碑上刻着‘孝子贺君庭之墓’,遗照模糊,却能看出照片中的贺君庭笑容灿烂,以及他身后的雪山。
贺父没有去看已经僵住的阮星禾,只是轻轻把百合放在碑前。
“七天前,他在玉龙雪山上因病去世了……”
阮星禾紧缩的眸子颤了颤。
七天前?
她想起和贺君庭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他明明说自己在机场……
阮星禾唇线微颤,像是没听见贺父的话,急切地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贺君庭。
可她突然感觉双手僵硬,以至于几次都按不到拨通键。
阮星禾咬着牙,终于按下。
‘嘟——嘟——!’
通了!
她通红的双眼划过庆幸。
正当阮星禾以为马上就能听见贺君庭温柔的声音,然后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玩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