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薇有没有因为我捅的那一刀子毙命我并不清楚。
因为自那天起,我就被陆北霆强制囚禁在郊外一家精神病院内,断掉任何消息来源。
精神病院的日子并不好熬。
不知道是不是陆北霆特别交代过,我并没有独自拥有一间房间,而是和几十名不同症状的精神病患者挤在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黑屋子里。
患者们发病的时候,对我撕咬、谩骂都是轻的。
他们根本没有廉耻心,随意的在我面前脱裤子小便。
我趴在地上止不住的作呕,他们像是找到了新玩具,招呼更多的人轮番糟践我。
我的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我的伤口不停的感染。
每一次医护人员将我拖出去为我上药,那是我唯一放松的时刻。
可是上完药他们会再次无情的将我丢进去。
我被折磨的精神崩溃,一度要自杀,可是只要想到在安薇手里被虐待的跳跳,我终是不忍心。
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每天在死亡边缘徘徊。
许是因为考虑到其他患者的安危,医生单独给我安排了一个住所。
过了两个月黯淡无光的日子,我站在落地窗前再次感受到了阳光,人也仿佛活过来了。
此刻身后的门被打开。
“妈妈——”
我恍若失神,心头猛的一跳。
我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跳跳冲我张开小手跑了过来。
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嗓子都哭哑了,不停的喊着妈妈。
“跳跳,跳跳,我的宝贝......”
眼眶内的泪水迸射而出,我蹲在他面前,将他紧楼在怀里,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救赎!
“简爱,我听医生说你患了抑郁症了每天要死要活,我带跳跳来看你,你说我现在打电话给陆北霆,告诉他你突然发病杀了他儿子,你说他会怎么样?!”
我眸光一窒,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安薇,你又想害人?!”
安薇露出一抹邪佞的冷笑,面色颓然疯狂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帕子上面不知道洒了什么东西,一打火,迅速被点燃。
我搂着怀里不安稳的跳跳,震惊的瞪视着她。
“住手,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如野兽般的嘶吼着。
她不为所动,只见她手一扬,帕子扔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有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塑料桶,里面盛满了汽油,随着一声砰的爆炸巨响,一下子起了连锁反应。
火势如火龙般席卷整个屋子,呛人的浓烟直窜口鼻。
“妈妈,咳咳,妈妈我难受......”跳跳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眼睛频繁翻着白眼,快要窒息。
我抱着孩子往门口冲,只差几步就到门口,安薇不怀好意的笑容令我浑身发冷。
怀里的跳跳咳嗽厉害,像是要将肺咳嗽出来似的。
他小手伸出来紧搂着我的脖子,衣袖滑落。
我看到他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青紫色的於痕。
我悲愤难平,颤抖的抱着孩子,抬头狠狠瞪视着安薇:“安薇你是不是疯了!跳跳这么小你怎么狠心这么折腾他,你给我滚开——”
“谁让他不乖呢,我对他这么好他心心念念惦记的还是你,我可不养他这个白眼狼,我送他来陪你一起死你该感激我才对呢,至于陆北霆你别担心,刚进门时候我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你发病了,恨他杀了你肚子里的野种,所以报复他,扯着他的儿子与你同归于尽。”
“咔嚓”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安薇已经将门从外面锁上了。
“开门,放我们出去,开门,救命——”
“轰——”
靠门的衣柜顷刻倒塌,灼热滚烫的木头狠砸在我的手臂上,我手一抖,怀里的跳跳与我快速的分离。
“啊,妈妈——”跳跳凄厉的惨叫声震碎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