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卫林眼神一冷,站在丫鬟面前,身上隐隐发出摄人的寒意。
“昨天黄昏,奴婢去厨房给夫人端燕窝,经过后门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门外有人影闪过。”丫鬟感受到头上传来的压迫力,将头俘得更低,唯唯诺诺道出。
“那人你可看清了?”卫林心神一凛,抓住丫鬟的手。
“奴婢···奴婢是从门逢里看见的,只看见了半张脸。”丫鬟吓了一跳,身体都有些发抖,“看不清什么样,只知道她眼角有颗红色的痣。”
卫林与江墨对视了一眼,是方雨!
“来人!跟我去东市,抓拿凶手方雨!”凌昊天不等江墨下令就带领着手下的捕快冲出了门,直奔东市。
“大人,你们为何要抓民女?”直到被抓进了大理寺,方雨都没有明白为何被抓。
“大胆方雨!你还不老实招来!”凌昊天站在堂下,一身青色的官府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威风凛凛,这是大理寺少卿的官府。
坐在大堂上的江墨一言不发,看着凌昊天,若有所思。
“大人,民女不知犯了什么事,还请大人告知。”方雨跪在堂下,仰头看着凌昊天,一脸的倔强。
“大胆方雨,昨日黄昏有人看见你出现在柳家,今日柳家的孩子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掳走的!“郭大飞怒气冲冲,恨不得一刀砍了方雨,“你这个女人,那么小的孩子你下得了手,你还是人吗!”
“方雨,我问你,昨晚你在哪?和谁在一起?”卫林放轻了语气,她不愿放过每一个坏人,也不愿好人受冤枉。
“昨晚···”提起昨晚方雨神情有些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昨晚民女一直在家,从没外出,也没有去过什么柳家。”
“可有人能证明?”卫林接着问,“柳家夫人的婢女翠翠昨日黄昏看见你在柳家后门鬼鬼祟祟,你去柳在干什么?”
“我没有去柳家,我今天还有摆摊卖肉,昨晚就必须要把猪杀好,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柳家。”方雨对着堂上的江墨就是一磕头,义正言辞,“大人,城东的王大爷可以作证,我一直都是在他们家进的活猪。”
“来人,带王大爷!”
凌昊天一声令下,王大爷很快被带上来。
“王大爷,昨日方雨可有去向你进过活猪?”卫林站在老实巴交的王大爷面前问道。
“回大人,昨夜方雨确实向小人进过活猪,当时我老婆子也在。”王大爷不知方雨犯了何事,只得将事情老实说来。
“是昨夜还是昨日?”卫林很快抓住王大爷话里的重点,一字之差可能就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王大爷低头仔细想了想,“是昨夜亥时,因为方雨一直都是戌时来的,昨晚不知为何亥时三刻才来,小人都快睡下了。”
卫林点了点头,犀利的眼神看向方雨,“方雨,昨日酉时到戌时你在哪?”
“我···我一直在家。”方雨有些慌乱,眼神四处乱飘。
“方雨,你再不招就别怪本官对你用刑了。”凌昊天冲着站在一旁的捕快一招手,“来人!”
捕快得到命令,手持着两仗余长的木杖走上大堂,将慌乱挣扎的方雨押在地,手中的木杖一下一下狠狠打在方雨上腰,每打一下就传来一声钝器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
卫林站得高,清楚得看见木杖打在方雨脊背上绽出来的血肉,每打一下,脊背上都印上一道深深的木杖痕迹,一道覆着一道,密密麻麻。
方雨穿着一件素色的白布衣,此时已全被鲜血染红。
“方雨,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郭大飞有些不忍心,语气比平时轻了不少。
方雨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蜿蜿蜒蜒,犹如丑陋的蚯蚓,一颗颗豆大的冷汗从她的双鬓流下来,滴在大理寺光洁的地面上。
“来人!上拶子!“凌昊天脸一黑,大喊一声。
捕快拿着拶子套在方雨的十指上,用力一拉,方雨纤细的手指就在拶子上变了形,血,滴了下来。
“大人!真的不是我,求你放过我吧!”方雨惨白着脸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