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酒吧的一个包间里,热闹非凡。
“不和厉家订婚,你就滚出乔家!”
脑子里又想起临出门前父亲愤怒的威胁和母亲的唉声叹气,周围吵闹的声音一点都钻不进她的耳朵里,她苦着脸,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仿佛一团火一样,直往肚子里窜,乔千锦捂着嘴踉踉跄跄冲出包间,扶着墙壁跑进洗手间。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酒精随着血液冲进了大脑中,让她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撑着洗手池,听到耳边哗啦啦的水流声,乔千锦扭头看了看,抬头,对上一双阴鸷的黑眸。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胆子大了许多,视线毫不避讳的下移,从锃亮的皮鞋上移,划过笔挺的裤管,落在中间部位。
“大叔,你挺大的嘛!”
大叔?
厉明深快速解决完,拉上拉链,低头看着这个醉猫,浓黑的眉深深皱起,狭长冷峻的双眼里闪过丝丝不悦,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儿。
“你喝酒了?”
乔千锦迷迷糊糊抬头看面前这个抓着自己不放的男人,一边难受地挣扎起来,一边打着舌头质问。
“大叔,你谁啊?我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他没关系?厉明深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她根本就不能喝酒,如果不是他今天有特殊原因恰巧在酒吧,她醉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
乔千锦痛呼着,翘着嘴巴满脸不高兴地推搡他。
“大叔你放手,你捏疼我了。”
厉明深立即松开手,乔千锦却因为反应迟钝,整个人都往前扑过去,厉明深立即伸手揽住她的腰。
低头看着那双因为醉酒而水汪汪的眼睛,通红的脸蛋儿,冷峻的眉宇间不由透露出几分温柔。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音刚落,却陡然看见怀中小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下一刻,乔千锦猛然推开厉明深,转头扑在洗手台上,吐得稀里哗啦,几滴污迹还溅落在了厉明深昂贵的皮鞋上。
厉明深却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一把将软绵绵要往地上倒去的乔千锦抱住。
“该死的,到底是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厉明深身上陡然间爆出一股骇人的气势来,脸色更是阴沉地可怕,门口想要进来上厕所的人一对上他冷峻的双眸,立即扭头就走。
可是,此刻,他却拿着一方手帕,毫不嫌弃地擦拭着她嘴角的污渍,粗大的手几乎盖住她整张脸,动作笨拙却意外的温柔。
乔千锦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将烧的通红的脸蛋儿埋在他胸.前,小奶猫一样蹭着,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
“我喜欢你,我……嗝……真的,好……好喜欢你的。”
厉明深在她后背轻拍的动作猛地一顿,缓缓将她的脑袋从怀里抬起。
他青黑的眼睫悄悄垂下,掩盖眼底复杂的神色。
“你喜欢谁?”
醉中的乔千锦却毫无所觉,傻笑着昂头看着他。
“我喜欢你呀!”
在商场上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听到这简单的四个字,捏着她下巴的手却轻轻一颤。
凝实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颊,薄唇缓缓吐出的字眼带着微微的顿涩。
“我是谁?”
听到这句话,乔千锦水润的眸子一颤,整个人羞涩地躲进了他的怀里,发出满足的哼声。
厉明深抿紧了唇,缓缓抬手抱紧了怀中的人,狭长双眸中凌厉的目光显得十分冷酷。
*
乔千锦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她从包间跑出来半个多小时之后了,她跳下沙发就要往外走,却忽然发现,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就坐在斜对角落地窗前的深棕色单人皮沙发上,头发比一般人长,微微有点卷,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上身白衬衣外面套着灰马甲,紧紧包裹着结实的身体,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笔直的裤管没有一丝皱纹,他直接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一点昏黄上冉冉升起屡屡白烟,他整个人都似乎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里。
他就坐在那里,昏暗的灯管罩在他头顶,望着她的目光十分专注,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一下子就呆在那里,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人,给她这样特殊的感觉,那双眼睛仿佛直接透过身躯看进了她的心脏里。
乔千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你……你是谁?”
厉明深凌厉的眉峰一挑,淡淡将指间未燃尽的香烟按熄在玻璃烟灰缸里。
不自觉的,乔千锦的目光像是受到一股无形的牵引一样,始终追随着他,盯着他修长的手指。
厉明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昏暗的灯光下,他深沉的目光晦暗不明,让乔千锦看的心中十分疑惑。
这个男人她认识吗?
这样想着,在脑海中使劲挖掘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乔千锦渐渐想起来自己醉酒之后的所作所为,脸颊顿时红的冒烟,扭头就像逃出去。
“站住!”
冰冷的语气,伴随着站起身来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乔千锦站在原地,捂着脸,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喝酒之后居然化身禽兽,不仅闯进男卫生间,还对一个陌生男人做了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接近,停在她身后,乔千锦不得不转过身来,却依然低着头不敢面对这个陌生男人。
“去哪儿?”
厉明深微微低头,看着面前恨不得找条缝儿钻进去的人,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乔千锦双手窘迫地搓着衣角,用了好大的勇气才敢抬头面对厉明深。
“先……先生,我家人还在等我回去,我要走了。”
“我送你回去!”
厉明深理所当然地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乔千锦身上,虚揽着她的腰将人往外带。
乔千锦一脸懵地跟着往外走,怂唧唧地根本不敢反驳。
走在安静的走廊上,乔千锦始终低着头,心中顿时响如擂鼓,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有什么感情可培养的,他根本就是借口出来气候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