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是看马先生这么紧张,我也不敢多问,连忙三两下将衣服穿了起来。
紧接着我们就迅速的离开了旅馆。
出来之后,我仍然还能闻到那股奇异的香味儿,感觉飘得很远。
大街上也有人驻足吸着鼻子,似乎是闻到了那股奇特的香味儿。
马先生走的很快,神色也非常警惕,总是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路过的行人!那样子看着多少有些猥琐。
我们足足穿过了三条街,远离了之前的那个旅馆,才又找了一个住处安顿下来。
还是开了一间房。也不知道马先生是没钱,还是怕住两个房间不安全。
我对于刚才那事儿挺好奇的,于是进了房间之后,便问他刚才那香味儿是怎么回事儿?
马先生幽幽的说,“魂香飘十里,摄人心魄。容易招来别的东西。”
我再问他细节,他就懒得说了!
我多少有些无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李秀娟和二娃还在医院,于是我便打算过去看一看他们。
现在家里也没人了!而我又要跟马先生离开,我觉着应该跟李秀娟说一声,让她完了回娘家去。
最后马先生也跟我去了!我不知道他是为我的安全着想,还是怕我跑了?
医院里还是那个护士在值班,我直接去了二娃的病房。他的腿上已经打了石膏,看样子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把李秀娟叫了出来,跟她大概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谁知李秀娟一听完,就开始哭,搞得我心里挺沉重地。
“我不回去。我生是你们赵家的人,死是你们赵家的鬼。”
李秀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啜泣着说道。
“那你就当赵家的人都死光了!”
我有些心烦意乱,说话也不怎么中听。
李秀娟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说什么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一听这话,头都大了!
虽然说她是我大嫂,但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跟她没啥关系!跟着我,这不扯犊子吗?
“带上她吧!给你们赵家留个后。”
马先生忽然在旁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回过头去看着他,一时之间愣是没明白过来。
“她怀孕了!”
马先生用下巴指点了一下李秀娟,解释道。
“怀孕了?”
我一听这话,惊得都瞪大了眼睛,差点脱口问一句谁的?好在我及时忍住了!
李秀娟听我们说到怀孕这事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
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李秀娟要真怀孕了!不管是谁的,那也是我们赵家的根苗,确实不能不管。
最后想想,我只好答应把她带上。
那天晚上我跟马先生也没有回旅馆,就在医院凑合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去风水岭了!
我能感觉到,马先生心里一直都很不安。或许他在害怕什么!所以才要急着赶回风水岭。
很难想象,这地方比我们村都要偏僻很多。位于秦岭山脉的深处,而且不通车。到了山脚下我们就只能步行了!翻过两个山头才到目的地。
这时已接近黄昏,山上的夕阳分外妖娆。金色的太阳镶嵌在伟岸挺拔的西山顶上,像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辉。
我们在山巅休息停留了几分钟,然后才转过山顶,步入荒芜的村庄。
这时夕阳已经坠下山头一半,天色开始昏暗起来。
村子里全都是老旧的泥瓦房,还有一些现代社会已经很难再见到的茅草屋。有些房子久未修缮,墙上爬满裂纹,摇摇欲坠。
一路走进去,很少看到村子里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头老太,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抽烟闲谈。
这里的老太太也抽烟,都抽那种旱烟。
村里的老人看到马先生,都跟他打招呼,马先生也客气地回应。还有人问我跟李秀娟是谁?马先生说是亲戚。
他们说的都是方言,乡土味儿很浓,但我基本上都能听懂。
一直走到村子的西北角,一处独立的院子。马先生才带我们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很大,跟村里那些简陋的建筑完全不同。有好几进院子,看着跟古时地主家的大院子一样!虽然同样老旧斑驳的厉害,但是看着还算结实。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后面的几进院落都长满了荒草。看样子马先生一般也不进去,就住在前院。
他给我们安排了两间屋子,都是很长时间没有住过人的那种,里面落了一层的灰,我打扫收拾了好半天才勉强能住人!
晚上马先生给我们煮了一锅挂面,什么菜都没有,放点盐巴和油就开始吃了!
我虽然肚子有些饿,但是这种吃法,实在是索然无味,所以也没吃几口。
山里的夜晚来的很快,一转眼夜已经深了!我们都早早回屋睡觉。
躺在充满霉味儿的床铺上,看着头顶橘黄色的昏暗灯泡。我竟然有种久违的安逸和舒适感。
或者确切的说,那是一种安全感吧!
一天劳累奔波下来,我已然非常疲惫。所以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换了陌生的环境,有些不习惯。半夜的时候,我竟然梦魇了!挣扎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
老旧的窗户透进来一缕清冷的月光,孤零零的映照在发黑的老木桌上。
有一盏老式油灯摆在那里,上面同样落满灰尘。
我从床头摸了根烟出来,点燃,顺便下床点起了那盏油灯。
竟然还能点着。
我坐在床边抽着烟,并不觉环境简陋,反而有种发自内心的新奇和安逸。
烟快抽完的时候,我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女人唱戏的声音,甚至还伴随着遥远的锣鼓声。
那种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坐在床边听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按奈不住,于是提着那盏油灯出去了!
那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我提着油灯,循着声音一路走过去。
后院的荒草很深,房屋也老旧得厉害,有的房子都已经倾斜了!看着随时都会倒塌。
对面的屋子里隐隐有灯火,那女人唱戏的声音,正是从那个屋子里传来的。
我知道这院子里就住了马先生一个人!所以肯定不可能有别人!更别说女人了!
理智的推敲,往往抵不过好奇心的诱惑。最终我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那座老房子的门口,里面的声音忽然停住了!戛然而止。紧接着,屋内昏暗的灯火也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