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宋一念恍惚片刻,只来得及看到男人大步远去的背影。想他?呵!能把有求于人说的这么委婉的,她是第一个!若是宋家没有陷入困境,她又怎么会突然回国,穿着婚纱和他见面?房门重重关上,门缝里渗透进来的光线消失,再次陷入黑暗。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宋一念赤脚走到阳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目光所及,祁牧深的车子出了大门,消失在黑暗里。心底没来由的开始压抑,就像浸入一滩死水,浓郁到化不开。她能明白祁牧深的感受。当年,那场地震过后,她独自从医院离开,去了国外,走的时候连声招呼也没打。三年音讯全无,他不生气才怪。可她有她的苦衷,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向他解释。若不是这次父亲的公司出现危机,她是没有勇气和胆量回国面对祁牧深的。公司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她不能不管。哪怕明知道,这次她是真把祁牧深给惹毛了。今晚她穿着婚纱,在海边等了足足两个钟,最后祁牧深出现了,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她拽上车,带回别墅里。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站在阳台上愣了半晌,宋一念才苦笑一声,回到床边坐下。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洗漱过后,宋一念裹着浴袍就睡了,不知是认床,还是怎的,她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到后半夜才沉沉的睡去。次日早上。宋一念初来乍到,除了身上的这套婚纱,她就没别的衣服了。视线在房间里兜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走过去,打开祁牧深的衣柜。架子上的衣服,大多是黑白两色,和房间里的布局摆设一样,单调到枯燥乏味。宋一念挑了套居家服换上,祁牧深一米八五的个子,而她只有一米六,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宽大,有点滑稽。把裤子提到腰际,裤脚连续往上折了好几圈,这才不至于拖在地上。下楼来到餐厅,宋一念目光一撇,才发现那个昨夜脸色铁青离开的身影,此时就端坐在餐桌前。祁牧深看也不看她一眼,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客随主便,宋一念眼睛动了动,便率先上前出声,“祁牧深,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昨夜没睡好,她到八点多才起来,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公司里才对。祁牧深抬头,看到他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的滑稽样子,脸色难得的稍微有些缓和,沉声道,“吃早餐。”他开口说话了,说明情况还不算糟糕。宋一念悄悄松了口气,拉开手边的座椅坐下,“祁牧深,你是特意等我一起吃早餐的吗?”祁牧深不置一词,显然并没有想搭理她的意思。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这会儿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宋一念忽视了他的冷漠,拿起面包开始啃。吃过早餐,祁牧深坐在客厅里,见她靠近,视线扫了一眼沙发上佣人刚送来的袋子,“上楼,换衣服。”“哦。”宋一念也不磨蹭,拿起袋子回了房间里。祁牧深还是和当年一样,他买的衣服,最合宋一念的心意,就连内衣的尺寸都丝毫不差。换好衣服下楼,祁牧深已经等在楼下,手里拿着车钥匙。宋一念有几分茫然,追问道,“我们去哪里?”“民政局。”祁牧深大步往外走。宋一念愣了几秒,顿时一喜,忙追了上去,“祁牧深,你是答应和我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