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衣服扒光。”
“轮流上,还是哥几个一起来?”
……
一道刺目的光芒扫过眼皮,沈嘉柔打了个寒颤,在一片污言秽语中醒来。
疼。
浑身锥心刺骨地疼。
她的左腿断了。
鲜血淋漓,皮肉翻卷,甚至可见森森白骨。
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口,触目惊心。
下巴被一把捏住,她抬起头,正对上未婚夫许知言的脸。
“虽然是个被我玩过的货色,但脸和身材都没得说,”他道,“大家都试试。”
沈嘉柔忍痛撑起身子,惊恐地望着他:“……许知严,你在说什么?”
“宝贝儿,明知故问。”许知严咧嘴一笑,“这是你背着我,偷偷去认亲的惩罚。”
……他知道了!
她脸色惨白如纸:“刚才的车祸是你……”
“你竟然是江城秦家苦寻多年的大小姐?”他晃着她的下巴,“我可真是有眼无珠,从前竟那样对你?”
“等你和你的便宜养父母都死了,秦家总会看在我这未婚夫的‘一片深情’的份儿上,奖励我不少的好处吧?”
沈嘉柔胸口一窒,颤抖地哀求:“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要钱!只求你放过我的养父母,我们从此在你眼前消失……”
许知严一脸淡漠:“好啊,跪下求我。”
沈嘉柔没有一刻犹豫,拖着断掉的左腿跪在他的面前。
“求求你……”她匍匐在他的脚下,“看在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被你羞辱了三年的份儿上……”
许知严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
先是笑得压抑,渐渐地,变得张狂而疯癫。
他边笑边道:“把我的准岳父岳母请出来。”
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沈嘉柔僵硬地抬起头,瞳孔猛地一颤——
两位老人的尸体被畜生似的叠起,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他们双手紧紧相握,死不瞑目,无神的眼睛骇人地与她对视。
脑子嗡一声炸开。
许知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逼着她与养父母紧贴着对视:
“看啊,给我好好看着!”
“你不是跟我讲情分吗?让你们死在一起,就是我的情分!”
眼前都是父母死去的惨状,沈嘉柔疯了一般躲闪着,嘶吼、尖叫——
都是她的错!
她太想逃离许知严,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她想要去求助、去攀附……
许知言一扯唇角,将哀嚎的沈嘉柔一脚踢开:
“还有你那给你报信的多事闺蜜,被我兄弟们玩了一晚上,也差不多了。”
“去地下团聚吧。”
几个男人围了上来。
人影憧憧间,她看见许知严的背影——这披着人皮的畜生,事不关己地走远了。
有人彻底撕烂她的衣服,有人掰开她的双腿,有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被满腔绝望淹没,先是挣扎,可渐渐地,绝望却化作笑声,溢出唇角。
“我要杀了你们,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她笑得声嘶力竭,厉声嘶吼,“就算是做鬼,我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几个男人被她的疯狂所惊,都吓得停住了动作。
下一秒,沈嘉柔就一把抓起身旁的碎玻璃,猛地划破了喉咙!
她仍然在笑,血沫从唇角涌出,可她却仍然死死地盯着那个几个男人、盯着许知严离去的方向……
鲜血流淌蜿蜒。
她睁着双眼,没了呼吸。
城郊外。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如风般疾驰。
车内的男人一袭黑衣,生得如画般俊美,口鼻与棱角都有一股君子般的周正,却偏生一双微挑的多情目,配着眼尾的一颗泪痣,三分风流,七分冷淡,叫人想入非非。
可这双眼此时却涌动着沉沉的血意,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里传来声音:“爷,查到了!沈小姐和家人半路出了车祸,被带去城南那边了!”
男人薄唇微启,声音暗哑地道:“……确定是她?”
“确定!沈小姐也是刚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被她未婚夫抢先一步,现在生死未卜……”
听到最后几个字,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绷起。
车子猛地掉头,在路上留下道道痕迹,他厉声道:“立刻带人去,有伤她的,一个不留!”
电话那边又道:“爷,您也要小心!许家知道您在找沈小姐,也已经派人去拦您……”
砰——
话还没说完,一辆失速的大货车直直地朝着库里南撞来。
顷刻间,车被整个撞翻,擦着护栏滚下公路。
男人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呼吸渐弱。
可他黑沉沉的眸子始终望着城南的方向,无声地开口:
“沈……嘉柔……”
“沈嘉柔!”
带着怨怼的呼声将她唤醒。
沈嘉柔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对上了许知严那张不耐烦的脸。
他瞟着她,质问:“你瞎吗?黎悦敬你酒,你没看见?”
她怔了一瞬。
不久前刻骨铭心的记忆涌上心头,沈嘉柔腾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满怀恨意地瞪住他:“你——”
可刚退几步,却察觉到异样。
她的腿好了,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
耳边是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人声,是那样的熟悉。
而坐在许知严身边的江黎悦——这个以他青梅竹马自居、却和他暗中苟且的贱人,也以熟悉的姿势举着酒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沈嘉柔紧握的双拳忍不住颤抖:
这不是三年前,他和许知严订婚的前一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