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没有生,只有死寂!
沙夏婀娜多姿款款走来,把我盖着腿的被子一把掀完,嬉笑摇首:“小侯爷,您喜欢红团子奴家知道,但是…这个红团子您看她的眼睛,根本没有光彩!没有光彩的眼睛,肉是不好吃的!”
独孤载满嘟着嘴,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满目委屈:“沙夏,你说红团子不行,是不是有更好的?本侯爷都听你的!”
沙夏桀然一笑,眼神阴森可怕:“小候爷真是折煞奴家,想让一个人的眼睛光亮好玩,这个红团子就不能死,奴家能不能给这个红团子上药啊?”
我在求死,她给我上药,她不想让我死,可是她的眼神骗不了我,她的眼神想让我死的。
独孤载满拍手咯咯直笑:“沙夏说好玩的一定好玩,沙夏说能让一个人眼睛亮,我相信沙夏的!”
沙夏阴毒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莞尔的笑意,屈膝行礼,“小候爷真聪明,因为聪明……所以相信奴家不会让小侯爷失望!”
独孤载满伸出带血的手,跳着过来使劲的拍在沙夏的肩膀上,白色的狐裘瞬间五个手指印在上面,鲜红地跟刚从狐狸身上扒下皮,留下狐狸的一口鲜血似的。
沙夏头微偏,斜视在肩膀上,“小侯爷,请在外面等奴家片刻,奴家绝对会让小侯爷,吃一顿最美味的雪地肉片锅!”
独孤载满觉得把白色的大氅上不沾满鲜血,很好玩,便把双手在沙夏身上使劲的抹了抹,抹完之后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凌乱的鲜红在白色大氅上耀眼刺目,白色仿佛染了红才能体现苍白中触目惊心惊心动魄。
沙夏去关了门,走了回来!
她的指甲很尖,想特地修过一样,指尖抠在我的脸上。
抠在我被独孤载满用铁棒扎破的地方,边抠边道:“小候爷真会怜香惜玉,想用刀子把你脸上墨刑留下来的字给刮掉,你说他怎么那么天真呢?”
“墨刑,其法是以刀刻凿人面,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上,使其永不褪色,初犯,刻在耳后,再犯,三犯刺于面部,流刑,徒刑犯刺方形。夏侯萱苏!”
我瞳孔一亮,这个女人认识我,我的记忆中没有她,她更不像是我的好妹妹派来的。
她眼中蕴藏着仇恨,对于我的仇恨,我不记得没有流落至此的时候我与谁交恶?
沙夏看见我眼睛一亮,眉头跟着挑了起来,仇恨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夏候萱苏,你知不知道墨刑直径不会超过五分,而你的脸上超过了十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除了看着她出气甚少,我回答不了她。
她说话之间,硬生生的从我的脸上抠下了一块肉,把肉放在我的眼帘下。
比指甲还大的一块肉脸皮上是墨刑墨汁的颜色,沙夏轻语道:“因为这是你心爱的男人,独孤玄赢特地命人照顾你的。你知不知道夏侯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一口,女的除了你和你娘,全都在牢里,被人奸淫致死!”
“男的呢,夏侯家倒有几个好看的男人,他们也没有逃脱被人奸淫肢解尸体的下场。你心爱的男人独孤玄赢没让你看到血腥的场面,是顾念你曾经傻的可爱。便只在你脸上赏了你这么大一个字!傻字!”
我心爱的玄赢,在她口中变成了一个魔鬼,心在滴血否认着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话,我却发不出声音来辩驳她。
她说的没错,别人脸上都刺字,犯,盗,偷,我的脸上墨刑刺字是一个“傻”字!
“真是可怜啊!”沙夏直接把手上那个带着墨刑的肉,掀开面纱扔到嘴里,呼气吸气之间,白色的面纱紧紧的贴在嘴上,如胭脂红一样的红。
手撕开我破烂不堪的衣裳,盯着我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温柔如水,道:“你是夏侯家的大小姐,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娘去死,我要让你们夏侯家没有一个人能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