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和妹子离开,却听萧临风道,“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只记得名字。”
“什么,你失忆了?”
她现在医术不精没法查出他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见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敢情捡了个没有记忆的男人?
这样也好,以后甩掉也方便。
“我只记得名字,可从前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
“得了,不记得也好,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看过身子了,你吃这药有效果,再吃个把月这身子就会慢慢好起来,好了你就能生龙活虎到处跑了。”
原本以为这男人活不了多久,哪知道他那身子竟然在康复?说来也是奇迹。
萧临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腿,一动膝盖就疼,白清越见此忙阻止,“你别动,你的左腿经脉受损需要慢慢调理。”
萧临风苦涩一笑,笑容很落寞,“你别骗我了,我的腿我知道,就算身子好了我也成了一个废人。”
“萧大哥你别这样,你这条命姐姐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你可不能想不开。”
白玉兰以为他会想不开要寻短了,这他死了姐姐去哪找个相公来?
萧临风见白玉兰误会了,“姑娘多虑了,这条命是你姐姐救回来的,我不会寻死。”
说完这话他抬头看着白清越,“我饿了。”
他那意思他要吃东西。
白清越无语,敢情还捡回来了一个祖宗伺候?
“想吃东西可以,你把这婚书给我签了。”
她还特意去扒了对联上的红纸写好了婚书,只要萧临风签上字,就算不拜堂没有媒妁之言也是合法的,她要用这婚书堵住全村人和大伯娘的臭嘴。
萧临风见到那婚书,那是一张很粗糙的红纸,上面写着一段话,我和白清越情投意合,相逢有缘,今结为夫妻,甘苦与共不离不弃。
见那狗刨一样的字,萧临风皱眉嫌弃,“这字真丑,拿笔墨来重新写。”
“喂,你别太过分了啊。”
她虽然是高材生,可这古代的毛笔用不习惯,这写婚书的毛笔还是去村里夫子门口的垃圾堆里捡的。
萧临风摆手,“罢了,我来准备婚书,你签字便可。”
“姐姐,你们真成亲了?”
白玉兰觉得这也太仓促了,这男人只有个名字,从哪来也不知道,人咋样也不了解,这就要嫁给他了?
“傻妹妹,别问这么多。”
就这样,萧临风彻底住了下来养伤,白清越白天带着妹妹出去找吃的和采药,萧临风则在屋里养身子。
可村子太小,屁大点事儿就会被人知道,这事儿很快就被村里的赖三看见,赖三是村里的单身狗,三十岁了还娶不到老婆。
村头,赖三正想着被白清越那丫头藏起来的男人,那男人到底是啥人,咋那么好的福气?
不远处,白海棠去了地里摘菜准备回家,赖三见到她高兴的不得了,“海棠啊,你们家出大事儿了!”
白海棠见是赖三不想搭理他,“赖三你别胡说,什么大事儿啊,这一大清早的别触霉。”
“你还不知道,你那堂姐白清越啊,我说她咋死都不嫁孔二狗了,原来是私藏了男人。”
白海棠一听这话惊诧的道,“啥,你说白清越私藏了男人,不可能,我娘不准她们姐妹吃饭,这自己都得饿死了去哪藏男人?”
“你还不相信,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一个男人,好像长得还不错,就在你们家柴房住,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看。”
“不可能,我前几日才去过,哪来的什么男人?”
白海棠满脸不相信,不过,赖三这人也不会故意胡说的,不得不说,自从那白清越投水活了后,她还真是有些害怕她,伶牙俐齿不说还要咬人,这从前可没这么厉害。
她飞快跑回家想把这事儿告诉母亲,顺便想去瞧瞧那臭丫头搞什么名堂,谁曾想竟然看到了孔二狗。
孔二狗站在家门口,也不知道他和娘说了什么,娘很生气,“啥,藏了男人,反了这臭丫头了,海棠你来的正好,把火夹子拿着,老娘要去瞧瞧这死丫头到底藏了谁?”
“娘,你也听说了?”
柴房的破门被白清越用破凳子抵住了,院外,她正在用破罐子给萧临风熬药,经过这几天的疗养,萧临风已经可以起来走动了,不过他的左腿受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萧大哥,你小心点。”
白玉兰小心翼翼搀扶着萧临风出来,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萧临风和她们姐妹算是熟悉了,而且白玉兰还挺喜欢萧临风的,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她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占姐姐便宜,也不嫌弃她长得丑。
见他们出来了,白清越有些不悦,“出来干啥,我这药马上好了,别瞎折腾了,找个凳子坐下。”
“姐姐,萧大哥说在屋里闷,让我扶他出来走走。”
白清越扭头瞧他一眼,见他坐在凳子上那气色确实好多了,还好这药有用,可这也违背了当初想捡个快死的人当相公的初衷,原本想等着他死了当寡妇的,没想到......
白清越见他脸色好了很多还是挺开心的,医者父母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说来也是这萧临风命不该绝遇上了她。
“屋里很闷,出来透透气。”
萧临风这几天话不多,应该是知道自己成了瘸子心情不好,白清越也理解他,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突然成了瘸子,换谁这心情都不会好。
她放下破泥巴扇,“说到底是我的不是,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离开这里。”
听说要离开,白玉兰很是不解,“姐姐,我们要去哪?”
萧临风也皱眉看她,这里不是她的家吗?她能去哪?
在这养伤的几日他也把姐妹俩的事都打听清楚了,爹娘早死跟着伯娘和伯父生活,从小到大没少受罪。
他有些佩服白清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子,竟然强悍的撑起了妹妹的一片天。
“傻丫头,自然是离开这里创造我们自己的家,难不成你想永远待在这破柴房,被大伯母和毒海棠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