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住了,看着那两个纪检部的同志,只觉得脑袋里嗡鸣作响!
陆海川挤开坐在电脑前的秘书办同事,滑动着鼠标,进入了市纪检委的官网,只见置顶的帖子上,有着几张照片!
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打开了投影仪,将这几张照片投到了大屏幕上。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不难看出来,正是蒋长生和孙莉的照片!
“嘶!”
见此一幕,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这不可能!”
蒋长生捏的茶杯咯吱作响,一双凌厉的眼神盯着陆海川,露出想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目光。
陆海川朝他笑了笑。
他知道,蒋长生已经完了。
一场大会,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一个星期后,市里传出消息,蒋长生被查出了几项大罪,最终开除党籍,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随着蒋长生的落马,陆海川觉得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刃终于消失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的天空都明媚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陆海川接到了安然的电话,是向他祝贺的,嚷着要他请客吃饭,一起庆祝。
陆海川答应下来,两人约好了在洪山县的五星级酒店庆祝一番,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陆海川坐等右等也不见人,给安然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陆海川心中起疑,赶到了安然住的君悦宾馆,来到上次的房间,敲了敲门,连敲了几声都没有回应,陆海川心道:“难道她不住这里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拨了安然的手机,站在门外,能够清晰地听到房间内手机在响,却就是没有人接电话。
陆海川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慌忙叫来宾馆的服务人员,在说明情况之后,拿出备用门卡开了门。
安然侧卧在床上,身着一件粉色的长袍睡衣。
“安然?”陆海川轻声喊着安然的名字靠了过去,安然没有反应。
陆海川走近了,发现安然的脸很红,呼吸很急促,在她额头轻轻碰了碰,触手炙热......
非典!
这两个字在陆海川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在短暂的惊慌之后,陆海川道:“请立刻安排医生过来!”
服务人员见陆海川神色凝重,赶紧站得远远的,紧急联系了洪山县医院。
院方如临大敌,对安然进行了全封闭的观察治疗,同时,对随行的陆海川也进行了隔离观察,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确诊出安然只是病毒性感冒而引的肺炎,陆海川才被解除了隔离。
刚刚解除隔离,他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安然的病房。
“你怎么样了?”陆海川直接走到安然的床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安然坐在床头,笑吟吟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海川,你又救了我一次。”
陆海川不顾感染非典的危险,坚持陪同医护人员送安然去医院,安然已经从护士的口中知道了。
非典的传染性很强,如果安然真的患了非典,陆海川被传染的可能性基本是百分之百,说他冒着生命的危险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安然在得知情况后非常感动,不知不觉中对陆海川的态度又亲热了几分,称呼其为“海川”。
陆海川装作没有听清,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天可吓死我了。”
“对症下药,药到病除,我现在健康得很。”
陆海川从床头柜拿起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削好皮递给安然,道:“来,吃个苹果。”
安然接过苹果的时候,将手按在了陆海川的手上,柔滑细腻的感觉顿时传递到陆海川的中枢神经。
陆海川触电般收回了手,安然促狭地笑道:“怎么了?”
“没事。”陆海川摇头,目光跟安然对上时,不知为何,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安然出院后,陆海川履行诺言,请她吃了顿饭。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陆海川回到高河镇时,新的镇委书记已经上任,是前东阳乡乡长,县委书记庞耀的爱将黄福林。
黄福林曾经在高河镇干过几年,是陆海川的老上司了,对他一向很欣赏。
“黄书记。”
来到四楼的书记办公室,陆海川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
黄福林看到陆海川,露出一丝微笑,道:“海川,不错。两年不见,都当上宣传委员了。”
“都是托书记的福。”陆海川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黄福林脸上笑容更盛,跟陆海川拉了几句家常后,嘱咐道:“县委宣传部刘部长中午会经过高河,到时候,你负责接待。”
陆海川点头答应。
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刘部长到了小宾馆,陆海川和宣传办干事高兰站在宾馆门前迎接。
寒喧之后,陆海川将他领到幽兰厅。
刘部长看上去快五十岁了,稍有些拔顶,不过保养得很好,面色红润,坐在椅子上,肚子显得异常突出。
高兰泡了一壶碧螺春,每人倒上一杯,在这过程中,刘部长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高兰。
高兰穿着一套淡蓝色长裙,匀称的小腿上套着短袜,在阳光的照射下,肌肤好似泛着光泽。
喝了口茶,刘部长笑道:“听说陆委员是破格提拔,将来前途无量呀。”
陆海川谦虚道:“还希望刘部长多多教导。”
闲聊几句,菜便一一上来,陆海川吩咐宾馆的服务员拿瓶五粮液上来。
杯来盏去,一瓶酒很快喝完,高兰也喝了一小杯,满脸通红,陆海川又要了一瓶,将刘部长和自己的杯止满上,道:“刘部长,小陆刚接触这一块,不懂的地方很多,盼着领导多多指点,我再敬你一杯。”
跟着陆海川便提到了争取资金的事,刘部长打着哈哈,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却把目光放在了高兰身上。
陆海川对于刘部长这种赤裸裸的目光很是厌恶,只是争取资金的事需要刘部长点头才行,不得不忍着这种厌恶,道:“高兰,今天没有外人,多敬刘部长几杯。”
高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道:“刘部长,我敬您。”
刘部长哈哈笑道:“高兰呀,争取资金的事其实我说了不算,得看你的表现。”
高兰不由一愣,刘部长接着道:“争取这次资金有好几个乡镇,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简直不知道给哪个乡镇好,我表个态,高兰,一碗酒二十万,就看你能喝多少酒了!”
高兰的脸更红了,为难地看着足有二两的小酒碗。
争取资金的事高兰全程参与,已经拖了两个多月,一直没办下来,很有些难度。
诚如刘部长所说,决定权在他的手中,按照他的说法,只要高兰喝了两碗酒,四十万就可以到手。
可是一来高兰的酒量很差,今天已经是超常发挥,再喝下去非醉不可。
二来她也摸不清刘部长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万分为难。
陆海川见刘部长色迷迷的目光毫不忌晦地盯着高兰,极为厌恶,便站了起来道:“刘部长,你说争取资金的事全看能喝多少酒,不知当不当真。”
刘部长没想到陆海川半不拉子来上这么一句,打着哈哈就是不回答。
陆海川将高兰放在桌上的酒开了一瓶,道:“刘部长,刚才喝的不算。高兰一碗酒值二十万,我就翻个倍,半瓶二十万怎么样?”
陆海川的突然插嘴,让刘部长有些不快,脸色就沉了下去。
不料陆海川道:“刘部长,你不说话代表你认可了。”
跟着一提酒瓶,居然口对着口将一瓶茅台给灌了下去。
将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陆海川身体晃了晃,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刘部长道:“刘部长,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