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云禾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果然啊,她猜的没错,他什么都知道。
却眼盲心瞎地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
“我问你,姣姣呢?”
一个重重的拳头突然砸了过来,夙云禾偏头躲了过去,抬腿就踹了过去。
夙墨尘没有预料到夙云禾竟然会还手,一时不察,被踹中了右腿,一时间难以控制地跪了下去。
“你……”
夙墨尘咬牙,刚起身,外面便传来一道哭泣声。
“舅舅,外祖母……”
“姣姣?”听出是白姣姣的声音,夙墨尘一怔,也没功夫去理会夙云禾了。
朝着声音来源就走了过去。
下一秒,一道娇小的身影扑进了夙墨尘怀中。
“大哥,云禾姐姐给我下了毁容之物,我的脸好疼,我好害怕……”
白姣姣怎么来了?
她不是应该在璃王府和璃王颠鸾倒凤吗?
看来,自己这位表妹的能耐确实不一般啊。
不过……这毁容之物?
夙云禾眯眼,那燕窝里只有令人昏迷的药和春药,哪儿来的毁容之物?
想着,夙云禾突然勾唇。
原来如此,这白姣姣想借那碗燕窝生事,废掉婚事。
呵~
休想!
夙墨尘看着白姣姣脸上的红色点点,心疼不已。
“夙——云——禾——”
夙云禾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胸口,笑眯眯地站了出来。
“我在呢。”
“大哥你要说什么?”
“是不是要指责我害白姣姣啊?”
没等夙墨尘开口说话,夙云禾便继续说着。
“我要是出手,就不是毁容这么简单了。”
“我说我亲爱的妹妹,你可真是瞧不起你姐姐我啊,就这么简单的小玩意儿,你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陷害我的?”
夙云禾说着,趁着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
抬脚就踹上了白姣姣背对着她的屁股。
“只会躲在阴暗角落算计人的腌臜玩意儿,踹你我都嫌脏了我的鞋。”
“呸!”
抱着白姣姣的夙墨尘被夙云禾突如其来的力道踹得踉跄后退了两步。
随即震怒:“夙云禾,你竟敢对姣姣动手……”
面对夙墨尘的质问,夙云禾伸手就是一巴掌。
“我不止敢对她动手,我还敢对你动手呢。”
长久以来积攒的怨气憋在夙云禾心里,她早就不舒服了。
见夙墨尘和白姣姣都在夙云禾身上吃了瘪,夙君昊坐不住了。
“逆女!”
“你简直是放肆至极!”
“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相!”
夙云禾冷笑:“你眼里都没我,我眼里为什么要有你?”
“你你你……”夙君昊气急。
“来人,把这个逆女给本相抓起来,李管家呢?李管家——”
夙君昊还没喊两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姣姣,姣姣……”
夙君昊脸色煞变:“见过璃王殿下。”
夜修寒随手一摆,“免礼。”
“姣姣,你没事吧?”
夜修寒想把白姣姣从夙墨尘怀中拽出来,却被夙墨尘抱着白姣姣躲了过去。
“璃王殿下,姣姣伤了脸,受了惊吓,还请璃王殿下给她一点空间。”
夜修寒退了两步,没再往前。
“姣姣,好端端的,脸怎么伤了?”
一句话落,在场所有人瞬间将目光移向了夙云禾。
“可能是我不小心吃错东西了,不关云禾姐姐的事情,你不要责怪她。”
就在这时,秋花突然跑了出来。
跪在地上突然就开始嚎:“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是奴婢没有拦住五小姐的燕窝,才害了小姐啊,都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
夜修寒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怎么回事?”
“本王记得你叫秋花,起来说。”
秋花哭着摇头:“奴婢不敢起,这一切都怪奴婢,是奴婢的错。”
“今天早上,五小姐不知为何送来燕窝,说是要和小姐叙叙旧,奴婢也就没有多想。”
“可谁知五小姐不知怎的把奴婢给弄晕了,等奴婢醒了就听说小姐的脸毁了。”
“王爷,奴婢不想怀疑五小姐,可是小姐今日在府中只进食了五小姐送来的燕窝啊……”
白姣姣拿着手帕擦着眼泪,适时开口:“虽然我今日确实只用食了那燕窝,但我相信云禾姐姐,她平日虽然不喜欢我,但定不会那么待我的。”
夜修寒耐心哄着白姣姣,转头看向夙云禾的眼中一片杀意。
“姣姣那么善良,你敢如此对她!”
“你该死!”
夙云禾攥着拳头,微微颤抖着身子,拼力压制心中的恨意。
“你是蠢货吗?”
“你放肆!”夜修寒的眼神更冷了。
夙云禾却丝毫不怕,前世他将轩儿的肉剥下来的时候,眼神比这更冷。
现在的他,远没有前世经历过皇位争夺后那般的心计。
“我难道说错了吗?”
“堂堂璃王,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世人皆知,丞相府嫡小姐不受宠,一个外姓的表小姐却深得相府所有人的宠爱。”
“那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让厨房给我做无比稀缺的燕窝吗?”
“来,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了!”
“仔细瞧瞧我身上的衣裳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再看一看我的衣裳是不是都洗的发白了?”
“哦,对了,你要不要再去看看我住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夙云禾笑着。
每说一句,嘴角的讽刺之意便更重一分。
“璃王殿下,现在你告诉我,这样的我,能让厨房给我准备燕窝吗?”
夜修寒沉默片刻,随后道:“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
呵呵~
夙云禾笑着摇头。
“让我来告诉璃王殿下从头至尾的真相吧!”
前世,夜修寒一直觉得是自己故意拆散了他和白姣姣,导致白姣姣的第一次没有给他,对自己一直恨之入骨。
那今生,她就把白姣姣的皮剥下来,好好叫夜修寒瞧瞧。
“璃王殿下,你有没有想过,相府最受宠爱的表小姐白姣姣大婚之日,相府四位少爷,却只有一人在此,还是刚刚急匆匆从军营赶回来的呢?”
“因为他们都知道,白姣姣不会嫁出去!”
“那么现在,你再猜猜,为什么他们那么肯定白姣姣不会嫁出去呢?”
夜修寒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了几分。
“那是因为白姣姣早就找好了替嫁人选,那就是我呀!”
“那碗燕窝也不是我给白姣姣的,而是白姣姣给我准备的,具体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得去问她。”
“不然,我夙云禾一个不受宠的丑女,何德何能让人给我做那么精贵的燕窝。”
夙云禾勾着唇,自嘲着。
原本丑陋不堪的胎记竟是在月光下显出了不一样的色彩,也或许是她此时的表情太过不同,不同到胎记似乎都在熠熠发光。
燕窝是外地流传进来的,现在还并不是很兴起,价格也很贵。
便是相府,每月份额也并不多。
夜修寒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禾姐姐怎能如此胡言乱语?”白姣姣没有想到这个夙云禾竟然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这个贱人!
她不怕舅舅和大哥教训她了吗?
“夙云禾,本王真是从未见过你这等颠倒黑白之人。”
“你害姣姣毁了容,现在居然还将一切推到姣姣身上,你简直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