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一片安静,凌奶奶在胡欣的搀扶下慢慢走进病房。
凌乔憋住气,愤愤地叫了声,“奶奶,妈……”
胡欣担忧地问,“儿子,你是怎么回事,在地下车库都能出车祸,你能再丢脸一点吗?”
“我……”在长辈面前,凌乔不敢暴跳如雷,“我也不想啊!嘶……”他连忙捂住下巴。
凌奶奶心里也是心疼的,但她反而比较淡定,“哼,这总比你跟哪个明星闹出绯闻好,整天都是那些花边新闻,这下你总该安耽一点了吧。”
凌乔委屈地说,“奶奶,你都说那些是绯闻了,全是记者胡编乱造的,你还当真?”
“我还真当真了我告诉你,你爸已经联系到刘家了,我们凌家世代最讲究诚信,你爷爷的遗愿必须遵从。”
凌乔不乐意了,“奶奶,这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娃娃亲这种说法?我不干,我不结婚。”
凌奶奶,“乖孙子,你看看奶奶,奶奶这把老骨头就要去见你爷爷了,我拿什么去见你爷爷啊?这回你别想拿借口逃掉,你要么乖乖结婚,要么就放着我这个老太婆不管,就让我死不瞑目好了。”
说着,凌奶奶坐在沙发上,又是擦眼泪又是吸鼻涕的,好不伤心。
凌乔一脸窘样,“奶奶,你别逼我啊……”他向胡欣投去求救的目光,“妈……”
凌奶奶一眼就揭穿了他,“别找谁求救,谁都救不了你。爷爷的遗嘱里可写得清清楚楚,凌家长孙必须遵守当年的婚约才有资格继承凌柏集团,公证过的,你爸也得遵守。”
“奶奶……”凌乔一脸苦逼样,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不要再苦逼一点?“奶奶,要是刘家的孙女缺胳膊断腿的,或者已经三四十岁了,你也让我娶?”
这时,凌志伟急急赶来,“妈,联系到刘家了,刘子业有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儿,刚刚大学毕业。”
凌奶奶顿时心花怒放,“太好了,尽快邀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出院了。”
一旁的胡欣干笑着,“志伟,赶紧给妈办理出院手续去。”她心里虽然对老人家的意思很不满,但凌志伟都没说什么,她这个做儿媳妇的更不好说什么。
病床上的凌乔丧气地喊,“我呢?奶奶你都不管我了?”
“你又没缺胳膊少腿,擦伤了个下巴又不会死人,精神这么好肯定没有脑震荡,走,跟奶奶一起回家去。”
不是吧……凌乔往后一趟,干瞪着天花板,好,连老天都跟我做对,你够狠!
另一间普通病房里,舒舒看着昏迷中的母亲默默流泪。尽管她和母亲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但母亲还是被病魔折磨得憔悴无比。
一周前,在舒舒的毕业典礼上,舒宁特意请了一天假去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可是,拍照的时候,舒宁突然晕倒在地,吓得舒舒连忙把她送进了医院。
原以为母亲只是操劳过度而已,可没想到她竟然患了尿毒症,必须换肾才能保住性命,而手术费高达五十万。这对舒舒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舒舒一直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三岁的时候,狠心的父亲抛下了她们母女,跟一个富家千金走了。虽然是单亲家庭,但舒舒从来没有因为缺少父爱而自卑过,她像平常人家的小女孩一样,健康长大。
舒宁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标致,离婚之后有许多人给她介绍对象,但为了女儿,她始终一个人。
舒舒也很争气,从小就非常懂事,学习也好,上了大学每年都有奖学金。大学最后一年,她在一家电视台实习,她机灵刻苦,做事认真,一拿到毕业证书就可以正式聘用。
可是,母女俩平静安逸的生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病魔给扰乱了。
第二张病危通知书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合适的肾源已经找到,如果再没钱动手术,舒宁将失去动手术的最佳时机。
舒宁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干涸的嗓子发出微弱的声音,“舒舒,别哭,妈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能看到你戴上博士帽,我就安心了……”
“妈,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爸爸狠心丢下我,你也要丢下我吗?不准,我不准。”
舒宁摸着女儿的脸颊,替她擦去眼泪,“妈妈也不想离开你,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舒舒擦干眼泪,倏地站起来,“妈,你等着,我去找那个人,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舒舒小姐,你来啦,老爷正要找你呢。”佣人笑着将她迎进去。
老爷?呵,你都从姑爷变成老爷了啊,要不是我走投无路,打死我都不会来找你!可是,他正要找我?为什么?
走进一处高档的私人公寓,舒舒在门口徘徊了一阵之后,终于伸手按下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