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煌从没想过,这世界上,竟还会有被席暮谦称为‘炼狱’的地方。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道:“我敢,我敢跟席先生去。”席暮谦将自己的衣摆塞进了她的手中:“里面有段路很黑,拉着点。”黎煌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摆,尴尬一笑:“谢谢。”两人一起进了大门。席暮谦边走边道:“如果里面有人说了你不想听的话,你可以反驳。”黎煌凝眉:“里面有很多人吗?”席暮谦声线平和的道:“你也可以把他们当成很多鬼。”黎煌满头黑线,这位席先生是在讲笑话吗?一点儿也不好笑好吗。走了约莫二三十米,周遭的灯光开始强了。黎煌松开了握着席暮谦衣摆的手,席暮谦知道,她恢复视力了。她四下里看了看,这是一处豪宅大院儿,建筑风格极其复古。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别墅,黎煌才总算搞明白了,这里是席家老宅。因为客厅里坐着的人,除了席家老爷子之外,还有席暮谦的姐姐席茹,姐夫傅樵,堂哥席暮河。那一众人都将目光落到了黎煌身上,有审视,有嘲讽。席暮谦走了过去,回头看向黎煌:“这里的几位,有谁是你不认识的?”黎煌抿唇,“都认识。”席暮谦点头,又看向众人:“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黎煌。”席茹一听,讽刺一笑道:“妻子……暮谦,我们席家,可不是什么破烂都收的小门小户,要带人回来,也带个像话一点的。”黎煌眉心蹙起,如传闻中那般,这位席家大小姐说话果然很毒。傅樵站起身,拉了席茹的手一下:“小茹,别这样,这好歹是暮谦带回来的人。”席茹冷笑:“那又如何,这个女人,昨天才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往暮谦身上泼了脏水,今天一天,暮谦都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怎么,我这个做姐姐的,话都不能说了?”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老爷子听到这话,冷声道:“别人都说什么了?”席茹生怕旁人听不到一般,故意大声道:“说咱们暮谦呀,明明没有那个功能,却偏被人拉着背了个黑锅。还有人说古代太监都找宫女对食,咱们暮谦现在找个女人,也没什么不对的,就算没那个能力,毕竟也是男人嘛。呵,要我说呀,就算是找女人,也不能找这种不干不净的。这可是席家,就算是明知道要来守活寡,外面那群干净的姑娘,也能排成一个师等着咱们挑。”这竟然是席暮谦的亲姐姐说出来的话,这也太难听了,黎煌转头看了席暮谦一眼。此刻,席暮谦唇角勾着讥笑,就好像刚刚席茹说的话,与他无关那般。黎煌有些诧异,自己这样一个外人尚且快要气炸了,席暮谦是怎么忍下来的。席暮谦感受到了黎煌的目光,却并未理会。他故意没有出手,就是想看看,黎煌的底线和能力在哪里。毕竟以后想要在席家生活下去,她就必须有过人的本事。不然……早晚被人拆吃入腹。席老爷子拍了一下沙发背:“闭嘴,这都说的些什么话。”席茹哼了一声:“爷爷,这话可也不是我说的,你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别人都在议论,你还去堵上别人的嘴不成?再说了,这事儿还不是你造成的?找谁不好,偏偏找上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席老爷子看向黎煌,心中也是恼火。当初他就想挖了邵家那老东西的墙角,所以派人调查过这个姑娘。明明是个安分守己的,也没跟邵家那个没出息的子嗣同住,怎么就会不干净了呢?“黎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连累了我家暮谦,已经失去了我找你的意义,所以,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情,就当不存在吧。”黎煌一听,这可不行,她跟席暮谦把证都已经领了。想到刚刚席暮谦说过的,她可以反驳的话……她往前走了一步,“席老爷子,你都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席茹双臂环胸,饶有兴致的道:“爷爷,我倒是想听听这位黎小姐打算如何解释?”黎煌转身来到席茹跟前:“席小姐,您一个豪门养出的大家闺秀,自小读的书肯定比别人吃的米都多,可说起话来,怎么却一股馊味儿。”席茹立刻变了脸:“你说什么?”“初次见面,您甚至都不了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我泼了一身脏水,对我盖棺定论。请问席小姐,这是谁给您的权利?还有,您凭什么认定,昨天就是我撒了谎。”“哈哈,真是个不错的笑话呀,”席茹大笑完后,表情也染上了讥讽:“所以,你想说真是我弟弟占了你的第一次?好啊,那你又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