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杂志反手就甩在我的脸上！

听着程右对我破口大骂，我情绪也瞬间失控，“移民？你把我全家户口本都关进了黑屋，我们还能去哪？如果能销户，你恨不得让我连合法身份都没有！我是贱/婊？那你呢？你比狗还恶心！”

“你敢骂我？”程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接着暴跳如雷，“你个贱/货居然敢骂我！”

程右一把就扯住了我的领子，把我压在桌子上！

我力气很小却拼命反抗，程右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了下来！声音清脆的响！

“你在我骂我一句试试？你骂啊！”程右恨的咬牙切齿，双眼瞪的很圆，白色眼仁几乎都快要凸出来的恐怖！

他不停的打我，打的我头都晕了，我却死死咬着牙，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给我道歉！你给我道歉听见没有！”程右见我怎么也不肯出声，一急双手像钳子一样扼住我的脖颈，我纤细的脖颈在他手里就像一根可以轻易折断的黄瓜！

他越用力，我越喘不上呼吸，我憋的脸色涨红！

缺氧，恶心，头晕的症状一时涌入。

我马上就要窒息了，意识也变得浑浊，人求生的本能让我从嗓子眼喊了一声，很小的一声后，我看见程右充/血的眼眸，瞬间清醒，他摇了一下头后，放开了手！

“周言，周言！”感受到程右拼命摇着我的肩膀，声音急切。

“还能呼吸吗！”程右不停拍着我的脸，见我没反应，慌张向门外大喊了一声，“快叫救护车！”

程右抱起我，而我已经软绵绵的没有了知觉，余下最后的声音，听见大嫂和婆婆惊慌失措的叫喊。

“怎么了这是？周言怎么了！”

大脑一片黑暗仿佛陷在沉寂的夜空，眼前有无数个暗黄的星星在闪烁，梦里全部都是水，我游在水里却感觉双手双脚被灌了水泥一般动弹不得。

我在挣扎，不停的挣扎，只感觉快要精疲力竭，才睁开千斤重的眼皮。

雪白的天花板刺痛了我的眼睛，强烈消毒水的味道让我闻的胃酸，手背上挂着吊瓶，前后护士医生忙前忙后，不停对病房外的人说，“病人生命体征已经稳定！病人家属请在安全区域等待！”

我看见程家大哥大嫂婆婆三弟都来了，还有程右，他魔鬼一样的眼眸竟然闪过一丝担忧。

是担忧……

定格了一瞬间，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感觉是亲人拉着我的手，暖暖带有温度的手很苍老，手指有很多老茧。

我微微睁开眼睛，父亲鬓边花白的发，和满是皱纹黝黑的脸，老泪横流，鼻子通红。

“女儿！女儿！”父亲看见我醒了，焦急的叫我。

父亲怎么来了？

我怕他担心，努力从嗓子‘嗯’了一声，只看程右上前，一把推开了我父亲，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他很生气，特别愤怒，“周言！你居然不反抗？你真的想死吗？你以为你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最好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自己的命，敢出一点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身边任何一个人！”

程右声音压的很重，一个字一个字是从牙缝蹦出来的。

而我已经虚弱到极致，不想在说话。我转过头，不看程右，程右却不依不饶的掐住我的脸，强迫我跟他对视，“你给我在医院好好治疗，明天去万兴集团把金三角的合同给我带回来！”

我脸颊两边被掐的酸痛，程右狠狠看我一眼，就甩开了我，愤怒的转身离开后。

我爸一瞬痛哭流涕，“言言，爸爸老了，经不起你折腾啊。听见医生说在晚送来几分钟，你就窒息而死了，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你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啊，你到底跟程右怎么了？吵架了吗？因为什么，不要一念之差，做出让自己，让爱你的人后悔的事情啊……”

父亲哽咽的声音让我心底发酸，看着父亲，我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

“爸……”我叫着父亲，看着他的样子莫名心酸，大概这个世上真正关心我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吧……

“医生让你多休息，爸爸在病房外守着你，爸守着你……”

父亲弓着腰起身的一刻，我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全然爆发，声嘶力竭喊了一声，“爸！”

我爸转过身，已经有老年斑的手指都在颤抖，眼球涣散的看着我。

我眼泪像自来水轻易流下，我哭的快要喘不过气，“爸，你是一个好人是不是？”

我爸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爸！你从来都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是不是……”

“言言……”我爸轻轻叫了我一声，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贪污，为什么明知道是犯罪，还要如此！他知道吗？他的女儿天天跟禽兽生活在一起，过着非人的生活！他知道，我正在为他所犯的错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眼泪一滴滴流下，心里像几千种声音在大喊，我咬着牙颤抖！

忍不住的颤抖。

“言言，你想说什么？需要爸爸陪你聊聊吗？”年过半百的父亲，眼神中全是担忧，我咬着牙，忍耐了很久很久。

最终，我拉过被子一角，转过身看着窗户，“不聊了爸，很晚了，你回去吧……”

病房的灯都发白，安静了好久，我转身父亲已经离开了，再也不用掩饰的泪水肆意，浸湿了被单。

早晨八点，小红来医院给我送衣服，一会要去万兴集团拿合同，有些话也顺便跟蒋子易说清楚。

米色的立领衬衣，灰色包臀裙，在着一件韩范的外套，我站在镜子前，医生见我要出院，告知我现在的身体还需要继续留院观察，额头上背上的伤痕都需要恢复，因为已经伤了软组织，而头部最好也做一次CT，不要留下后遗症才好。

还没等我回答，小红抢先说，“我们少爷吩咐出院的，哪里可以办理手续？”

按照蒋子易说的时间，早晨九点准时，我赶到万兴集团，总裁办公室。

偌大落地窗玻璃透明，往下望去可见珠江立体式的繁华，蒋子易穿着白色衬衣，碎黑发在阳光下照成一束暖黄色，一尘不染的黑色书桌干净整洁，几沓合同旁摆放着一根标志万兴集团的钢笔。

蒋子易坐在旋转座椅上，抬眉看见我，淡淡一笑，“周小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