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宜捉奸。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安小柠浑身湿淋淋地冲进一辆出租车,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师傅,快跟上前面那辆红色保时捷,我给你双倍车费!”
“好嘞,坐稳了!”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眼看着副驾驶上的安小柠双眼含恨,咬牙切齿,师傅好奇道:“姑娘,前面那辆车里是你什么人啊?”
“我老公。”安小柠绷着脸直言不讳。
“他车里那女人是我表妹。”
师傅了然,随即满脸同情。
……
二十分钟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滨江大道的超市门口。
安小柠没立即下车,依旧死盯着前面那辆红色保时捷。
没一会儿,保时捷开始有节奏地一摇一晃起来。
“……”司机又同情的看了安小柠一眼。
正想开口安慰两句,安小柠却从包里翻出了备用车钥匙,扔下几张百元大钞,顶着大雨气势汹汹下了车。
只见安小柠上前猛地拉开车门,一手揪住女人的头发,一手扯住男人的领带,连踢带踹将两人赶下了车。
然后,安小柠不顾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骂,摔上车门,扬长而去。
……
车里还弥留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气味,安小柠握着方向盘,双手颤抖,情绪也在一点一点失控。
终于,她刹住车,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和石少川结婚两年,他从未碰过她,甚至很少跟她说话,宁愿染指别的女人,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以前他找别的女人,安小柠都做睁眼瞎,但没想到,他连自己的表妹也下手!
哭了足足有半个钟头,这才收拾好情绪回家。
走进客厅时已是深夜,屋内却依旧灯火通明,有人在大发雷霆。
安小柠刚迈了一步,便听‘铛’的一声闷响,一只冰冷的瓷杯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她的前额。
钝痛瞬间袭来,有鲜红的血流出,顺着额头往下淌。
石老夫人凌厉的眼神如一把刀子:“安小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将少川光着身子扔在滨江大道?!如果今晚的事上了新闻,我拿你是问!”
安小柠摸了摸自己前额的血,冷笑起来。
“上新闻又如何?是我逼他跟我表妹做这种苟且之事的?”
“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主动留那小狐狸精在家里住,能有今天?出了事倒反过来责怪少川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石老夫人越说越气,怒拍桌子,“结婚两年了,孩子都怀不上,就算是只鸡,也下蛋了!”
闻言,安小柠低低的笑了出来,讽刺道:“奶奶,你说,我一个人该如何怀孩子?”
这时,石少川从楼上下来了,脸上还有刚刚磕在车门上的淤青,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重重往桌上一摔。
“字签了,立马给我滚出这个家!”
石母惊讶劝道:“少川,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明令禁止你们离婚,你要遵守。”
石少川却很强硬:“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们,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我哪怕跟猪跟狗结婚,我都不想娶她!可爷爷非要逼我这么做,现在你们都满意了?!”
“今天要是不同意我跟她离婚,以后,这个家我再也不踏进半步!”
“够了。”
还未等石母说话,安小柠便走上前,干脆利落的签了名字。
“算你识相。”石少川冷哼一声。
“明天八点民政局见,现在你可以净身出户,滚了。”
安小柠蓦然笑了,“多谢石少还我自由之身,我这就去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刻不容缓的滚。”
她没管已经干枯在额头上的血迹,也没管众人眼中的诧异,回到卧室,利索的将属于自己的衣物收拾干净,提着行李箱下楼。
没再看石家人一眼,淋着大雨出了门。
……
半小时后,花园别墅门前。
安小柠正准备伸出手按门铃,一道刺眼的灯光从旁边射来。
白色宾利飞驰在雨中,停靠在她的身后。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
靳倾言手持一把黑色雨伞,缓缓走向她面前。
伞落在她的头顶,低沉的嗓音磁性动听,“女孩子要爱惜自己,怎能站在门外淋雨?”
安小柠望着他的容颜,心微微一动,“靳先生,可否请我进去坐坐?”
一汪深潭的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怕进得去,出不来?”
安小柠挽唇,“进了这扇门,我就没想再出来。”
……
别墅内。
安小柠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
靳倾言,S国最年轻的企业家。
安小柠和他原本没有任何交集。但半小时前,她通过网页搜索了靳家的资料,并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
靳母的右小腿已经疼痛许久,看了许多医生,却迟迟找不出病因。
而她安小柠虽然没什么钱,却恰好有一身通灵算命的本事。
靳母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寻常医生治不好,她却能治。
为了生计,她不得不主动寻上门来。
安小柠开门见山:“靳公子,我之所以来你门前,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哦?”
靳倾言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温润出声:“安小柠,如果今晚在十字路口,没有看见你将丈夫和小三赤着身子留在车外的壮举,也许我不会让你进来。”
安小柠一怔,嘴唇动了动:“你看见了?”
靳倾言挑眉,不置可否。
“你想谈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