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小金牌呢!”正微笑的爷爷闻言,立刻瞪了我一眼,眼神顺着我的脸往下微移,盯视我的胸口。
“以后再也不许乱捡东西!这个事情还没完!
“那个,黄道友,你......可否同我们一起进城一趟?替那女灵体了却了心愿,她才会放过我孙儿。”
黄道士一听,连连点头,活像领了令箭似得,“好说好说,能为唐大师尽些绵力,这、这太荣幸了啊......
寂静的夜,电动三轮车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黄道士一路哼着《雨蝶》,载着我们向市里奔去。
爷爷一路上都沉着脸色,快到市区时,突然从包袱里掏出一个东西。
我定睛一看,是本破旧的古书,书皮微微泛黄,保不准是个古董级的。
爷爷掏出古书后,眉头紧锁。
半晌,他长叹一声,一脸凝重地将书交给了我。
“乖孙,这是咱唐家的传家宝,爷爷原本想着等你大些了再给你,可是这一趟还不知道咋样呢......你收好,学不学我不管,不许弄丢了!”
说完,便闭目不语。一时间,我觉得爷爷好像苍老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市里。
我在外面上了三年学了,对这情景也见怪不怪。
然而黄道士却突然神色奇异地大叫一声“龟儿球!”
猛地一扭,电动三轮车径直向前飙去。
毫无防备的我差点被甩出去,幸好爷爷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我才堪堪坐住。
三轮车愣是被他开出了漂移的感觉。
我一扭头,忍住对他的鄙视,实在想不到,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后来才知道,他继承了家里的吹喇叭事业,在农村好吃好喝优哉惯了,也不用外出务工,县城都没去过。
一边回答黄道士的各种问题,我们一边跟人打听周雪儿,问她在什么地方开演唱会。
问了好几个,才知道是在体育馆。
可眼下她正忙活着,肯定不会出来,没办法,我们仨只好傻缺地蹲在门口等。
其间不时有各色美女经过,黄道士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连声感叹自己这辈子白活了,要知道城里这么多粉黛佳人,才不憋在家中玩喇叭。
本以为没个俩仨钟头下不来,不料,刚蹲了没多大会儿,体育馆内突然一阵骚乱,很快,人流便从馆内涌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我和爷爷互相瞅一眼,黄道士自告奋勇上前去逮了个人,连说带比划,问了一通。
回来后,便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交代了一番前因后果。
“据说是周雪儿在演唱会现场突然摔了下来,伤得不轻呢,已经送去医院了,不知道咋样呢......”
听到这儿,爷爷脸色就变了,拽上我,二话不说就走。
一路上都有人在说她出事的新闻,我们到地方时,医院门口已经蹲了好多记者。
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守在门口,一听我们是找周雪儿的,当即打了个电话,让我们稍等。
那感觉,仿佛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很快,一辆黑色的路虎便开过来,停在了我们身边。
车上下来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轻男人,长得眉清目秀,鼻子上托着一副金丝眼睛。他走到我们跟前,笑着对爷爷抱了抱拳,自称林清子。
然后,十分恭敬地请爷爷和我们进医院。
而爷爷对他的态度,似乎有点冷淡。
黄道士在旁一直上下打量他,看的眼睛发亮,进入走廊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似得,脱口问道:“哎哎,老兄啊,我看你这穿着,应该也是干道士的吧?”
男人侧目看了看黄道士,说:“是啊,大家都是同行,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黄道士一听,压低了声音,又问:“这一年,不少赚吧?”
男人顿时笑了,“嗨,赚什么啊,混口饭吃而已。”
估计是看着黄道士和我们一路,男人回答着黄道士的话倒也热情。
“有多少有多少,说说呗?”
男人笑笑,并不回答。走到拐角的时候,爷爷突然转头看向他:“既然你是道士,那姑娘干嘛还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