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熊熊燃烧的火焰,迅速在滨城内蔓延,一间间房屋,一栋栋楼阁全都被火焰所吞噬,之前曾嘲讽介之凡的人,也被一枚从天而降的火球击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瞬间被火焰吞没。
眼看着火焰在全城不断蔓延,冷静的介之凡首先醒悟,不顾头顶不断飞过的火球,快步冲到城门旁耸立大钟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口警示大钟敲响。
“当,当,当”沉重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战争降临,崔破城从城守府冲出来,遥望着港口城门的方向,看到城中一片片冲天火光,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接过随从递给自己的佩刀,看着冲进城守府的将领们,崔破城有些愤怒地吼道:“究竟怎么回事?临海国大军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是在深夜时分突然发起进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面对崔破城的咆哮声,将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开口去回答崔破城的质疑,良久,崔破城的那名副将上前一步低声说:“将军,事有蹊跷,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先撤离?如今临海国大军攻势正猛,我们……”
“噗”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但见崔破城已经拔出佩刀,手起刀落副将的头颅抛飞起来,无头尸身倒在众人面前,这一幕让所有将领都是一阵胆颤,谁也没有想到崔破城这种时候,竟然出手将自己的副将斩杀。
满身鲜血的崔破城,举着手中佩刀,扫视在场剩下的将领,神色阴沉地说:“我不管你们背后的人是谁,也不管你们来这里的任务,现在你们既然在我麾下,那么就要听我指挥,再有扬言撤退的人,这就是下场。”
将领们面面相觑,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人敢再多言,崔破城将佩刀收回刀鞘,沉声中将领们下令:“所有人听令,立刻组织城中各部人马集合,开赴城墙准备迎敌,命守城军去其他三座城门密切注意城外的动静。”
说着,崔破城一马当先向城守府外冲去,出了城守府翻身上马,扭头对身后那群将领说:“你等速速去集合人马,我先去城门处看看,记住,要快,若是这滨城不保,你等即便活着逃出去,我也定当饶不了你们。”
言罢,崔破城没有丝毫犹豫,拍马飞驰而去,一队近百人的亲卫也紧随起来,留下城守府门前的众将领们相视一眼,想到惨死在城守府内的那名副将,也只能叹息着按照崔破城命令,各自去抓紧召集人马去了。
“当……当……”钟声将沈浩等人惊醒,而介之凡敲响大钟之后,更是一个箭步冲到沈浩身边,对刚缓过神来的沈浩说:“队长,我们赶紧上城墙,怕是临海国大军此刻正在攻城,我们务必要坚持住,等待崔将军他们到来。”
“啊?”沈浩闻言先是一惊,但此刻已然回过神来的他,很快明白介之凡的意思,赶紧招呼着其他人说:“兄弟们,快,我们赶紧上城墙,先挡住那帮临海国的混蛋,不能让他们把城墙给占了。”
“吼”一群人嚎叫着冲上城墙,当踏上城头,俯览港口外的海面上,介之凡等人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滨城港口外,辽阔的海面上,此刻可谓灯火通明,一艘艘几乎和城墙等高的楼船大舰,在港口外的海面上一字排开,船舰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着滨城,随着炮口喷出的火舌,一颗颗熊熊燃烧的火球被轰向滨城。
登上城墙之前,介之凡心中不曾畏惧,可是当他登上城墙,看到海面上一字排开的舰船,看到那喷着火舌的炮口,看到那飞射而来的火球,他第一次感到畏惧,眼前的一切就仿佛沉重的巨石压向他。
“我们真的能守住滨城吗?”就在介之凡陷入震惊中的时候,身边不知是谁提出了疑惑,缓过神的介之凡扭头看去,见到已经登上城头的众人,脸上全都挂着畏惧和疑惑,显然面对临海国凶猛进攻,大家全都被震慑住了。
“啊!”一声惨叫惊醒众人,介之凡循声看过去,却见一道道身影从城墙下爬上来,趁介之凡众人愣神之际,一名临海国士兵已经登上城墙,挥舞钢刀将驻守城墙的滨城城防军砍倒在地。
不待介之凡出手,与他一个小队的武者抢步上前,气劲催动一掌推出,毫不留情拍在那临海国士兵胸口,在杀阵破霸道气劲灌注下,临海国士兵根本没来得及还手,仰面喷出鲜血跌下城头去。
沈浩抽出腰间的钢刀,边舞动着看向不远处爬上墙头的临海国士兵,边向介之凡等人吼道:“兄弟们动手,别让这帮临海国的杂碎抢占了城墙。”
随着沈浩带头,介之凡等武者也全都加入战斗,顿时将城墙上的压力减轻,已经冲到城下临海国士兵,攀爬上城头变得艰难,即便强行登上城头,在介之凡他们武者的强攻下,也根本无法在城头站稳脚。
城头上陷入一片混战,但由于介之凡他们这些武者的加入,导致瀚海国稳稳掌握着优势,临海国大军虽攻到城下,却难以功上城墙。
海面上,某艘楼船大舰甲板上,一名面容俊朗青年遥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滨城,借着城头上火光隐约看到战事胶着,尤其是看到城墙上瀚海国士兵,似乎稳稳占据着优势,如屠狗般屠戮着冲上城头的士兵,青年俊朗的脸不禁变得阴沉。
虽说自己这方炮火占据优势,可眼看着城头久攻不下,青年终于还是忍不住气恼道:“该死,这瀚海国的士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竟然能够如此轻松杀戮我们的士兵,看他们出手虽然不够干脆,但显然修为上占据着绝对优势。”
站在青年旁边的将领们全都不敢搭腔,倒是一名面色苍白书生打扮的男子,靠近青年低声说:“二殿下,这怕是要问问庞老将军,依奴才看,那城头上的守军,怕应该是瀚海国的武者组成,显然我们的大军不是对方的对手。”
“啪”那白面男子话音刚落,被称作二殿下的青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男子捂着脸不解地看着青年,那二殿下去冷声说:“该死的奴才,这里乃是战场,战场上讨论的均是军机大事,你也有资格插话吗?”
白面男子本还想争辩几句,可听到二殿下的话,马上面露惊恐之色,颤颤巍巍跪在二殿下面前求饶道:“二,二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发誓绝不再犯,求二殿下念在奴才初犯,饶了奴才这条狗命。”
“哼,念你初犯我就饶了你的狗命。”二殿下面色人就阴冷,“来人,将这狗奴才押下去,重打四十以禁效尤,记得让那些跟着来的狗东西都看看,免得哪个不开眼的再来多言,被我给宰了祭旗。”
那奴才感恩戴德地被人押下去,恰在此时,一名青年将领走上甲板,看到那被押走的奴才到也没有多言,径直走到二殿下身边,笑着说:“殿下,您这样就不怕得罪了那些人?回到国内,被某些人利用了打压你?”
二殿下对着青年将领就是一拳,笑骂道:“行了,你小子也来取笑我,现在瀚海国明显早有准备,老师那边可有办法?”
年轻将领满不在乎笑着说:“哈哈,殿下放心吧,父亲那边已经做好准备,我来就是让殿下您安心等待,且看我们怎么破了那滨城防线。”
城头上硝烟四起,喊杀声回荡在城头上下,介之凡和同伴们不断将试图冲上城头的士兵杀下城头,几乎完全占据了优势,城墙下站在港口上的临海国士兵,似乎也被城头上凶狠攻势震慑住,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谁再继续试图登城。
看到下面临海国大军不敢攻城,城头上的武者和士兵们不禁兴奋起来,有些武者和士兵甚至站在城头上叫嚷起来:“哈哈,临海国的杂碎们,来啊,怎么不攻城了?哈哈,爷爷就在这等着你们呢。”
“吼,吼,临海国的杂碎们不敢来了,临海国的杂碎们赶紧滚回去吧,滚回你们老娘被窝里去哭吧,哈哈,来啊,来啊,看你们能怎么办?”城头上叫骂声可谓此起彼伏,城头下港口上的临海国士兵各个面红耳赤,怒视城头却也无可奈何。
看到城头上众人兴奋的样子,介之凡却显得异常冷静,看着海面上的那些楼船大舰,他心里明白临海国绝不会就此罢休,提着手中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缓步走到沈浩身边低声说:“队长,告诉弟兄们小心点,临海国不会就这样罢手。”
沈浩经过之前抢登城楼的事情,对介之凡有些刮目相看,此时听到介之凡如此说,他也从胜利狂热中醒悟过来,看着海面上那一艘艘船舰,他明白临海国怕是还有余力,洪声提醒城头上的众人:“大家都小心点,临海国不会就此罢手的。”
“哈哈,头,你也太小心了,临海国那帮杂碎,现在根本不敢攻城,他们就是一群软蛋,怕他们干什么?哈哈,软蛋,有种你们来啊。”城头上的武者和士兵继续向下面叫嚣着,显然大家并没有把沈浩的警告放在心上。
就在城上城下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一道道人影快速窜上港口,没等城头上的众人放映过来,那些人影已经飞跃而起,直接跃上了高耸的城墙,这一幕着实让介之凡等人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大家就缓过神来,叫喊着围攻向那些跃上城头的人。
与其他人一样,介之凡毫不犹豫,挥舞钢刀劈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眼看着钢刀将要劈中对方,对方突然脚步一退,刚刚好避开介之凡的刀锋,并且同时避开了沈浩从另一边劈向他的刀锋。
两相交错,介之凡瞳孔猛地一缩,明白这些冲上城头的人实力雄厚,可是没容他多想,腾在空中身体还没落地,那人突然出手一拳轰出。强筋的力道和气势让介之凡为之一惊,根本来不及多想,赶紧横刀胸前挡住对方拳头。
“嗯?”那人似乎没想到介之凡能如此迅速做出反应,不过仅仅错愕一下,手上力道却丝毫未减,直接轰击在介之凡挡在胸前钢刀上。
“嘡”一声脆响,介之凡手中钢刀应声而断,就感到胸口袭来一股气劲,之后他便整个人倒飞出去,跌下城墙,跌落在下面滨城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