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昔年一把就松开了原本紧紧抱住的大腿,一脸惊悚的盯着陆渊泽。
没想到啊,这男人长得像禁欲系男神,实则竟然有这等爱好,居然恋童?
简直变态啊!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陆渊泽眉头微蹙,没明白苏昔年那看他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抬头朝秦老夫人拱手,“郡主此言差矣,此事无需再为昔年开脱,错就是错,虽是金毛撞翻火盆烧了秦夫人的喜服,但确实是昔年不知轻重的做法酿此大错。”
“昔年虽然年幼,但犯错不论大小,更应该从小学会明辨是非,知错就改。昔年今天让秦夫人失了颜面,望严惩以让昔年今后引以为戒,如何惩罚但凭秦老夫人和秦夫人做主!”
秦老夫人本在沈纯的劝说下态度微微松动,没想到陆侯却说出这样一番话,“这……”
苏昔年心里也是欲哭无泪,仰头看向罪魁祸首,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忍不住磨牙!
这个……变态!
突然,一个侍女形色匆匆的从院子里跑来,嘴里还大喊着,“侯爷,老夫人,不好了!夫人她……她要自裁!”
心里咯噔一跳,苏昔年下意识看向秦侯,只见他脸色一变,“什么?”
随即顾不得礼仪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生怕再出什么意外,众人也急忙跟在后面赶到新房。
一进门,苏昔年就看到本该身着大红色喜服娇美动人的新娘子,此时却面容悲戚,泪眼婆娑的将手中的喜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秦侯停在她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再上前,伸着手,正柔和了声音劝着,“夫人,听话,将剪刀给我。”
“侯爷无需再劝!我如今就是个笑话,更让侯府蒙羞,已经没脸在活下去了,倒不如死了干净!”新夫人泪流满面,手里的剪刀更贴近了几分,吓得众人丝毫不敢动。
秦侯也吓了一跳,焦急道,“夫人,夫人你别激动……”
见秦侯几番劝解都毫无作用,新夫人反而越发崩溃,苏昔年咬着唇,扑通得往地上一跪,圆嘟嘟的小脸一垮。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一醒来就面对众人责难,到现在都不知道原主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逼的新夫人新婚之夜要寻死!
但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她便该承担起原主的责任。
众人见她结实一跪,反而吓了一跳,毕竟谁不知道这陆小夫人是个混不吝的小魔王,也不知道这又是要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谁知接下来却更让人大跌眼镜,混世魔王居然开始自我检讨认错了。
“秦夫人,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昔年的错,你要打要罚都可以,但是你可千万别伤害自己。”
软软糯糯的娃娃音此时努力的言辞恳切,就连陆渊泽都有几分惊奇她的认真。
可新夫人却愤怒的朝她大吼,“拿你出气?你可知道女子的清白何等重要?我哪里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还是死了算了!”
新夫人用力握着剪刀的手青筋凸起。
眼看那微微反光的银剪就要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苏昔年惊恐的瞪大眼睛。
刚想出声便看到秦侯急切的上前几步挡住了她,“夫人!我们才刚刚新婚,你忍心就这么丢下本侯吗?”
众人吓得盯着新夫人,一刻不敢错眼。
新夫人动作被打断,眼神复杂的看向秦侯,泪水再次刷刷的掉下来,“侯爷,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让我,让我去死吧!”
“夫人你何错之有?更没有对不起我啊,你先把剪刀放下好不好?”秦侯心里突突的,一边绞尽脑汁的劝慰,一边不动声色的靠近,试图夺下剪刀。
“是啊,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且今日到场之人都是有身份的,断然不会乱说的。你且放宽心,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秦老夫人劝道,说完看到跪在地上的苏昔年,眼神一厉。
她本就怒气未消,现下心中更是恨极,上前用力将人一推,“都是因为你这惹事精。”
苏昔年还来不及松口气便一个不察被推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来人,给我将她绑起来,我要进宫。今日老身哪怕是死,也要圣上给我个公道!”
陆渊泽脸色一沉,上前将人扶起来,确定她没有大碍才抬起头,气势全开,已然不是刚才那个冷眼旁观让苏昔年任由他人处置的冷面侯爷了。
“秦老夫人,陆侯府也不是好惹的!况且这件事闹大了,对秦府并无好处,到时候闹的人尽皆知,只怕你这新媳妇……”
一只手还在揉屁屁的苏昔年听到他这明显护犊子的语气,又心生了一丝好感,看来她这便宜夫君也并不是像之前表现的那般无情。
而原本理直气壮的秦老夫人却顿时噤声。
她又何尝不知这事不能闹大,可又如何能咽得下这一口气!
“秦侯跟秦老夫人还是先行稳住新媳妇,本侯改日再带昔年前来请罪,先行告辞!”说完陆渊泽拉着苏昔年就往房外走去。
秦老夫人见到这一幕气得脑袋发晕,她不就是推了一下那个惹事精吗?瞧瞧这嚣张跋扈的态度,简直……蛇鼠一窝!
“夫人不要!”
突然传来秦侯一声惊呼,正欲跟随陆渊泽离去的沈纯郡主下意识看去,却见那新夫人正高举着剪刀朝自己刺去。
沈纯来不及多想,一把扯出腰间的鞭子,往她手上一甩。
鞭子宛如长了眼睛一般缠上新夫人拿剪刀的手腕,随即一个巧劲,便听得哐当一声,剪刀掉落在地,银色的剪刀粘上血红。
“啊——”胆小的丫鬟尖叫出声。
秦侯一脚将剪刀踢开,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大夫!”
新夫人是存了死志,刺向脖子的剪刀用了十成的力道,沈纯虽然及时止损,却依旧刺入寸许,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秦侯府再次乱作一团……
另一边,苏昔年垂着脑袋跟着陆渊泽,一路盯着自己的鞋尖走。
“可摔疼了?”陆渊泽垂眸看去,只看到她毛茸茸的后脑勺。
“没有。”苏昔年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摔疼了也是活该!你说你哪里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满京城哪家小姐像你这么不知进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敢胡闹?该说你不知所谓还是胆大包天,嗯?”陆渊泽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二人才走到秦府门前,便见一丫鬟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陆渊泽叫住她,“出什么事了?”
丫鬟匆匆行了礼,连声音都在发颤,“夫人她自裁了,流了好多血,奴婢得赶着去找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