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不经过她的同意碰她,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抱怨和羞愤,还能这么镇定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跟他道谢,颇有些不同寻常。
“叫什么名字?”战北琛向前迈了一步,离她近了几分。
“苏珊。”沈初画随便编了个假名。
她想,眼前的男人一看就身份不凡,她没必要跟他说实话,免得惹来曰后不必要的麻烦。
淡黄的灯光下,沈初画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浑身带着慑人的傲气。
战北琛恰好也在看她,目光粼粼闪动,泛出潋滟的光,甚是妩媚。
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在此刻静止。
战北琛以为这小女人会害羞地收回视线,可是她没有。
最后是他先败了,起身绕过她,在梨花木衣柜里拿出一套淡蓝色的斜襟女学生装递给她,“换上它。”
“谢谢!”沈初画接过衣服,淡定地迅速穿在自己身上,微微倾身朝男人行了个礼,“我有要事在身,要走了,希望曰后有机会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她只是随便那么一客套,此刻的沈初画,绝对想象不到,这个承诺,让她搭进去了自己的一辈子……
“你会有机会的!”战北琛挑了挑眉,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沈初画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只当这话是玩笑的话,便开门离开了。
等她跑出男人的房间,精锐的眼眸四下打量,见走廊里没人,才从和原路相反的方向跑下楼。
一边跑,一边握着袖筒藏着的那把刀,精致儿小巧,刀柄是古铜色还带着花纹图腾。
眼下虽然在逃命,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泛着嗜血的精光,粉唇微翘,一脸得意。
男人冒犯了她,可她丝毫不在乎,他那么好看,占便宜的可是她,更重要的是她在那个男人分神的时候,从他兜里拿到了一把刀。
在这尚澍时期,这把刀防身可以保命,对她极为有用。
她记忆中的临远城这么大,就不相信以后会和那个男人再重逢。
跑出舞厅,夜色甚浓。
一弯新月高悬,初秋的寒凉弥散在四周。
沈初画深吸了口气,格外的清爽。
放眼望去,宽阔的街道铺设着青石板,街道两旁种植着法兰西梧桐。
眼前是临远城的主路,南江路,洋派的英式路灯将整条街照得通亮。
所谓尚澍时期的不夜城,竟是如此。
放眼望去,穿着洋派服装的男男女女坐着小轿车,或者黄包车在马路中间穿行。
沈初画站在街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了要去的方向。
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此刻,她便是要回家。
凭借原主的记忆,沈初画一路跑回原主位于芝祥山别墅区的家。
沈公馆。
站在镂花铁门前,沈初画仍气喘吁吁。
望着这栋法式小洋楼,心想,‘这一切,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不着急,慢慢找回来,才有意思。’
上前,敲了敲大门。
不一会儿,家中的吴管事便脚步急促的跑过来开门。
大门一打开,站在大门口穿着蓝色斜襟衫黑布裙,一脸浓妆抹花了的沈初画正眯着眼睛,唇角露出一个弧度,笑得傻气且腼腆纯良。
“嘿嘿……吴伯……咦……嘿嘿嘿,吴伯好……”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痴呆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