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一定会带你走。”
我们趁机逃走,在山林里躲躲藏藏,好不狼狈。
最窘迫是过河时,我的绣鞋坏了,正不知所措,他却主动蹲下。
河水冰凉,我伏在他瘦削的背上,听见他郑重的说:
“若不是我跳上你的马车,你也不会被我连累,姑娘的清誉因我而损,若你愿意,待我们脱险后,我必禀明父母,上门提亲。”
那时他不过十岁,语气却认真得像个大人。
我羞得把脸埋在他颈后,轻轻嗯了一声。
可后来兵荒马乱,我连他名字都没听清,只抓住了他给我的半块玉佩。
当时的他惊艳了我整个年少。
而此刻,沈煜看着我,眼里满是拿捏住我的自得:
“你不用担心小景,她如今虽怀了我的孩子,总爱多虑,但只要你喝了绝育汤,保证不越过她去,她一定会和你姐妹相称的。”
我静静看着沈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不是这块玉佩,我真不相信,当年背我过河的少年会变成这样一个满心算计,厚颜无耻的人。
八年前,沈煜为了让宋景彻底顶替我,成为国公府嫡女。
提前履行了婚约。
我守孝三年回府,刚好撞上他们拜完天地。
我上前质问,他却像看疯子般,把宋景护在身后,怒斥我:
“有何不对?我娶得就是国公府的嫡女宋景,你只不过是她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国公府的养女,做了她几年大丫鬟,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
他搂着宋景,说得那样肯定。
我如遭雷击,拼命解释自己的身份,冲到沈煜面前,举起手腕:
“我明明才是嫡女!这是我从小便有的胎记,你看啊,我们小时候还被绑架过,是你救了我啊!你难道都忘了嘛?”
沈煜盯着我的手腕,眼神闪烁。
我以为他想起来了。
可下一秒,他神情骤变:
“宋宁,为了嫡女的位置,你居然就连小景的胎记都要模仿,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