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云闭上眼睛,状如死鱼躺在床上。
肖宇愣神间,放在林宛云枕边的手机滴一声响。
林宛云睁开眼,拿起手机扫眼,表情冷漠。
肖宇忍不住呵呵两声,林宛云,你这是瞧不起我,故意奚落我。
“有毛病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林宛云冷冷瞥眼床头站立的肖宇,“你去沙发睡吧。”
手机一丢,林宛云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翻身就要睡去。
我靠。肖宇心里骂句脏话,把林宛云身上被子一掀。林宛云像条被激活的鱼猛然坐起,迅疾从枕头底下抽出把水果刀。
刀光凌冽,寒气袭袭。
肖宇顿时定住,“你要干什么?”
“你敢硬来,今晚咱俩都别想好。”林宛云脸若冰霜,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把刀放下。”肖宇看着林宛云。
林宛云却没放下刀,反而挥挥,喝声退后。
肖宇点点头,退下床,”我去沙发睡,不过我得告诉你,是你心理有问题。这也是病,得治。”
丢下话,肖宇出了卧室。
门重重一关。
林宛云在床上坐了几秒,听到洗手间里传出哗哗水声,一声冷笑,握刀下了床,把卧室门从里边反锁。
一个司机,为了钱甘愿当上门女婿的男人,和沿街乞讨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尽管迫于母命,自己违心嫁给他。
算他还识趣,否则刚才必定是鱼死网破。
杨欧,你现在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为了准守当初的诺言,我把刀都拿出来了。
想到痛处,林宛云悲从心来,两行眼泪流下,靠在门上无声抽泣。
此刻,卫生间的淋浴头拧到最大,一股股冷水喷涌在肖宇身上。
冷水洗澡是他多年当兵养成的习惯,即使三九天也不变,这样不仅强身健体,还会让他精神振奋。
而现在,他只感觉越来越郁闷,怒火一股股往上涌。
林宛云,你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我想欺负你,别说拿把刀,就算一把枪,你也不是对手。
火贯头顶,关掉淋浴,简单擦擦,肖宇出了卫生间。
再回到卧室门前,隔窗看,卧室还亮着灯。
一推门,门被反锁。
把自己当狼防了。
肖宇敲了几下门。
“你想干嘛?”门里传出林宛云的喝问。
“把门打开,我想和你再聊两句。”肖宇回应。
“咱俩没什么好聊得,我要睡了。”
卧室的灯随即熄灭。
“难道咱俩以后每天都这样?我们现在可是夫妻。”肖宇把火压压。
“那是你认为,我从没承认你是我丈夫。”
隔着门,肖宇也能想象出林宛云此时表情,冷冰冰,拒他千里之外。
“因为我是上门女婿?”
卧室里冷笑一声,没有答话,沉默即是默认。
肖宇也笑笑,“好,我们换个话题,你谈过吗?”
沉静片刻,“我没兴趣回答你这种问题。”
“我看得出来,刚才你都是硬装的。”肖宇轻敲一下门。
“流氓。”一个枕头重重砸在窗户上。
肖宇心里的怒火反而消失,有点意思,居然猜中了。
“林宛云,你听着,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丈夫。”
又一个枕头砸在窗户上。
“你做梦,我明天就和你离婚。滚。”
肖宇笑着摇摇头,说声明天见,回到客厅沙发上,点支烟。
看着黑漆漆的卧室窗户,徐徐烟雾飘起,在雪狼战队服役时,代号独狼的他最愿意接受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种性格给他带来骄傲也让他遭受挫败,一次任务失手,不得不提前退役,并被要求不许泄露服役经历。
隐秘身份回到地方来到林家,本只想完成临终战友交付的委托,赎清自己内心愧疚,林宛云的态度却激起了肖宇潜藏心底的征服欲。
林宛云,我肖宇向来说到做到,你就是个堡垒,我也一定能把你拿下。
烟被重重按灭,肖宇躺在沙发上,很快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肖宇即睁开眼,早起晨跑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看眼卧室里静无声息,肖宇起身洗漱完出了屋,整个林家大院都还在沉睡中。
走出院门,呼吸口清新空气,沿着枫林镇主街跑了一圈,肖宇大汗淋漓浑身畅快地回到林家。
刚进院门,岳母黄玉枝即迎上来。
“跑步去了?”
肖宇笑着叫声妈,点点头。
黄玉枝四十多岁,中等个头,身材微胖,富裕的家境让她一直保养的不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
据说黄玉枝当年也是枫林一枝花,生下的三个女儿都得母亲遗传,各个花容月貌,成为枫林镇三朵金花。
这让黄玉枝又喜又忧,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满门女人,在枫林镇这种地方,家中没有男人撑着,纵然有钱,也容易被人算计。
丈夫几年前刚去世时,这种感觉就已显现,随着三个女儿逐渐长大,危机感越来越明显。
林家也不能断了香火。
所以她才决定招个可靠又能干的上门女婿。
选中肖宇,完全由于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事隔多年,她对秘密中深藏的那份信任始终没有改变,因此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好不容易逼着二女儿林宛云同意了这门婚事,结果。
黄玉枝看着肖宇叹息一声。
“妈,怎么了?”肖宇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