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天被叮叮当当的手机铃声吵醒来。
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他抬眼看着四周暗下来的光线,适应了下才去捞电话。
才接通电话,曹文友的声音就传进来。
“天哥,怎么样啊?这次总该觉得人不错了吧。”
“那个药真的只是给你助兴的,我没想到你一杯酒全部都喝完了……”
含笑调侃的声音让战凌天骤然回神。
说起那个女人……
他下意识看向床的另一边。
奇怪,居然是空空荡荡,那女人呢?
“哼,你倒是好心。”战凌天的声音还透着将醒的沙哑。
曹文友没等到他勃然大怒,嘿嘿笑了几声。
“天哥,大家也是看你熬了这么多年,伊颜又一直找……”
“滚。”
战凌天撂了电话,眸光瞬间冷下来,伊颜依然是他的禁区,谁都不能提。
他起身将公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女人的踪迹,折返回卧室的时候才在床头柜上了发现那四个字:
-【后会无期】
男人锋利的眉眼愈发冷淡,盯着这纸看了几秒,竟然回忆起之前她在他身下的点点滴滴。
清冷又迷蒙的双眼,
柔软的肌肤触感
她小声而克制的呻-吟恰如小猫般饶在他心口。
是那个药的效果吧。
只是这张纸像个大大的嘲讽,堂堂战家的掌权人说一不二,从来只有他让人滚,还没见到有人要和他后会无期的。
战凌天薄而有型的嘴角极浅地勾起。
阿为一直等在下面的车里,接到战凌天电话不到一分钟就上来公寓。
他进来,尽量低着头说话,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偏偏他就在地板上看到了一条被撕破的裙子。
战凌天站在落地窗前,大有生人勿近的气势。
“眼睛看哪里呢?”他瞅着阿为。
阿为抬头讪笑:“二爷,要送两个人的餐进来吗?”
战凌天要笑不笑地看他,“两个人?你倒是知道。”
阿为满头大汗,他也是不小心才看到的啊。
“二爷,昨天曹总是过分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那个女人哪里找来的?”战凌天没揪着药的事情,倒是问起这个。
“啊?”阿为一脸懵地抬起头,“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战凌天也是一愣。
“不是您自己找的……吗?”阿为说到后面惊出一身冷汗。
二爷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哪里来的。
“曹总昨天是让徐小姐过来找你。”
“滚。”
战凌天勃然大怒,脸上浮现要大开杀戒的狠厉。
阿为这么大的块头也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
二爷让他滚,他不敢真的滚,低着头在那等着。
战凌天暗自思忖,敢情昨天是被一个陌生女人睡了?
他可记得是她先主动的。
哼,她说后会无期,哪能如她所愿。
“给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女人。”
阿为迭声应是,心中庆幸自己没真的滚。
战二爷要找个人,当然不难。
阿为很快就查到了宁芷的身份信息,只是暂时找不到她的踪迹。
悦城大厦最后的监控视频里,只能看到女人匆匆离开的背影。
后面去了哪里暂时还没找到。
战凌天看着资料上女人的照片和信息,饶有兴味地勾唇。
原来是刚刚从牢里出来的女人。
“你说之前有群人在我房间门外?”
战凌天记忆慢慢回笼,也模糊想起确实有人在砸门。
阿为点头,那群人说是在找一个女人。
“那就对了。”战凌天回过味来,自己是被这女人利用了。
“继续给我找。”
为此,寻人行动继续进行。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当事人在没拿到新的证件和银行卡前,自动龟缩在酒店不敢外出。
她怕冯冀新的人发现。
次日,宁芷在酒店睡到自然醒,手机里迎来了一条信息。
-【 老大,东西都放在朴西酒店的储物柜A20里,密码是……”
女人好看的星眸顿时注满神采,心想总算是等到了。
没有证件,她寸步难行。昨天住酒店都是撒谎说自己证件丢了,今天要补上给酒店的。
酒店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在盯梢,她才快速地闪到走廊。
依然是昨天“借”的那套男人衣服,黑毛衣还挺温暖,下面的裤子肥大。
不过被她精心设计了一番,大衣服穿在她身上倒是有种别样的嘻哈风情。
她昨天还特意“借”了个墨镜。
宁芷故意一直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隐形。
到了朴西酒店,她直奔着储物柜而去。
很快找到目标物,输入密码,宁芷拿到了大信封。
覃兵做事很稳妥,身份证,护照还有银行卡全部给办好了。
他还贴心地注明了,钱已经存进卡里。
宁芷迅速收起东西,她要赶快去找个新的落脚点。
冯冀新现在耳目众多,还是小心为好。
她低着头匆匆赶路,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
来人似乎是故意和她作对,径直对着她撞过来。
她走哪边,他也往那边走。
一大片阴影在她身前投下,前面的路被挡住。
宁芷垂眸下只看到一双黑的发亮的手工皮鞋,鼻尖已经闻到那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
她脑中轰的被猛烈一击。
不会这么巧吧。
三年了,冯冀新的气息依然如故。
当年她真该下手狠一点。
既然避不开,那就不避了。
光天化日,他应该不会乱来。
她抬眸,墨镜后的星眸冷淡如刀,“麻烦让让。”
四个字,冷静漠然。
“呵,吱吱,我来带你回家。”
冯冀新声线刻意放缓,深情款款的样子,说着就伸出手将她的手臂拉住。
她还真是高估了这人的廉耻心。
“放开我。”她挣扎着要推开他。
冯冀新反而将她圈在怀里,不顾周围人投来异常的视线。
“和我闹别扭呢。”他温和地笑着解释。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
看客们摇头散去。
冯冀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吱吱,别挣扎了,别又把我的伤口崩开了,到时又说不清楚了。”
他叫着宁芷的小名。
宁芷只感到一股恶寒,这个贱男还敢叫她的小名。
她唇边扯出一个笑,转头看着冯冀新,手摸上他的胸口处,状似回忆地问,“当年的伤口是在这里吗?”
冯冀新正要答是,宁芷的手肘已经在胸口处飞快地怼过去。
冯冀新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
宁芷拍拍手就要走。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怎么来这里也不告诉一声?”